张昌便在山洞里摆了一桌,让崔廓也一起赴宴。张昌介绍说这是新任军师,就是他带来了天书。
周澄乍见崔廓,吓了一跳,心想这不会是鸿门宴吧,然而看崔廓没什么反应,便明白他不知道是自己张昌监视绑架他的。
崔廓看见周澄更是惊奇,这个周主簿怎么是张昌的弟子,他不会公报私仇吧,在杨府的时候自己总是反对他的拙劣的建议。崔廓正担心着,周澄却笑嘻嘻地说:“故人相见,分外亲切啊,哈哈哈。。。”崔廓放心了,便也当作的确是什么友好的故人一样,拱拱手,笑了笑。
众人喝了几杯,张昌叫张法拿来盗来的天书,在地上展开。几个人凑上去,什么都看不懂,唯一的感觉就是像道家的符箓。
崔廓又按张昌的意思解释了一遍。几个人都将信将疑。也难怪,孙秀本身就是靠着招摇撞骗而获得赵王信任,然后赵王发现他真有不小的才干,才提拔他为将军司马,如今有了身份的他,已经不信骗人那套了。周澄虽然一直参与偷盗译本,心思却一直在升官发财上,至于真假天书,他没有一点概念。步熊一直跟着范长生,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天书,既然师父都没有讲过,弟子更无从判断了。
张昌见众人的反应,心里很失望,嘴里嘟哝着说:“都不相信,可惜我不能找那个老家伙亲自和你们说。”孙秀和步熊正各自在喝酒吃菜,没有注意听这句话,周澄却听见了。
晚上,周澄独自来到张昌的房间。张昌正为师兄弟和徒弟的不信任而烦恼。周澄眨眨言安慰道:“师父,您也别怪我们不相信,您知道我们都是做这行的,您可否告诉我天书具体的内容,让弟子我参详参详?”
张昌支支吾吾,只是重复了崔廓的话,不过多告诉周澄天下将大乱,各位王爷要也会不安分。
周澄一听,这预言还真是骇人听闻,眼下天下太平着呢。不过说什么王爷也会不安分,倒是很有趣,便追问到:“哪位王爷不安分?”
这个天书倒是没有说,张昌想当然地说到:“既然为师都有机会笑傲山河,王爷什么的手握重兵,会安分得了??”
自己这个师父有时聪明有时愚蠢,对于天书却从来是坚信不移。他刚才在酒席上说可惜不能找什么老家伙来和我们说,难道还有世外高人在指点他。便试探道:“师父,您既然不肯告诉弟子,弟子也不强求。只是这预言说的天下大乱实在与而今升平之世相距甚远,不知师父有何依据来证明这天书所说?”
张昌想,告诉他范长生的话也没关系,这周澄是自己来洛阳后收的弟子,根本不认识范长生,就把风篆天书能透露天机的话和周澄说了,还叮嘱他不可告诉孙秀和步熊。
周澄听说过这个可以称为自己师祖的范长生,在道家之中顶顶大名,从来不信口开河,其下道民数千,可以算得上山CD的草民之王,连官府都要敬惮他几分。既然范长生都这样说,那可信度就增加了。可是范长生毕竟没有看到过天书,这样便认为这份天书就是真的就未免太鲁莽了。自己师父是不会拿着天书去找范长生确认的,如果自己能得到,一定想办法去找范长生看看。如果天书是真的,天下要大乱,那么把他献给自己正在巴结的河间王司马颙,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大乱而起,就立刻勤王,说不定能做下个曹操,自己也必能飞黄腾达了。
周澄也不多问了,告诉师父他明天就要回邺城,有个道场在等着自己呢。
周澄回邺城的路上一直思考该怎么样才能拿到天书。凭自己的力量去偷去抢明显是不成功的,光是那个山洞自己就进不去。想着想着他脑中浮起了那些飘扬的旌旗,闪光的兵刃,灵光一现:不如去官府告发嵩山有人想造反,自己趁乱可以抢夺天书。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