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起来,这是他当初为了报仇违背誓言的代价。他的实力不断下滑,在命级初阶一直停滞不前,那绝世非凡的花语相师自此渐渐从众人眼中淡去。
百宝阁阁主再未对他提及任何候选之事,命格破碎,只要品阶比自己稍稍高一等的人都能用命力看之。就这样,唐尧从非凡绝伦的人中龙凤颓然而落,他虽还是卦师,处处受人敬仰,但地位早已不如往昔,那超凡的光芒褪去,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只有卦术还能让人看在眼里的平凡命师而已。
命格破碎,无法补救,这意味着他在命师一路上,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不断占卜,企图逆天改命,让自己的命格重新恢复如初,然而时间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任凭他占卜精湛,但占卜也不过只能窥伺前途,而过去终究已成过去了。
失去了他人的期待,唐尧变得颓废起来,他不再接客,那占卜用的花草被他悉数毁灭。人们相继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他本是最高傲的占卜师,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他又何曾受得了那般眼神。
那一天,他再也无法忍受他人怜悯的目光,离开了百宝阁。
离开百宝阁,皇庭的人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无数的士兵在他离阁之时相继出现在他的眼前,人人调动命格,企图将他击杀当下。
虽然唐尧命格破裂,可是该有的能力,他依然不缺。凭借命级高超的实力加上数年来了然于心的法术,唐尧终究还是逃脱了。他用尽全力不是为了抵抗,而是逃,彻头彻尾的逃。
那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来,去往何处去。
万般无奈下,他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个让他一直放在心间的地方。于是他飘然起身,向着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青城山下,糖阁。
唐尧站在糖阁门前,糖阁依旧还是那样,一样的匾额,一样的房子,一样的味道。他站在糖阁面前,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从糖阁内传了出来,唐尧顿时心中一暖,眼眶有些湿润。他迈开步伐,走进了糖阁。
“回来了?”唐语还是那样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手中拿着那杯沏好的茶,眼皮微微翻起,看着唐尧。
“嗯。”唐尧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回来,就别走了。”
“诶?”唐尧猛然抬头,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唐语,原本以为对方会直接赶自己离开,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留下。
“你,你,你不怪我吗?”唐尧支吾道。
“你要我怪你吗?”
“不,当然不要……”
“那便是这样。”唐语道:“有些事,只不过是你还未曾看透罢了。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唐尧点了点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唐尧再次回到了糖阁,在这青城山林之间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许是因为心情舒畅,不再有太多的纷争,自回糖阁起,唐尧的命格破裂就再没加重,所有的裂痕也再不蔓延,而他就和以前一般,帮唐语做做跑腿,接一些委托,日子虽然过得清闲,却也不乏乐趣。命格是不是能够恢复,现在对他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然而,一件委托却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
偶然的一次路过正厅,让他听到了唐语和别人的对话。也正是这次的对话,让唐尧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因为,他从唐语的嘴中听到了一句他最想听的话。
“命格就算破裂,哪怕残留不堪,只要尚存,都可以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