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和涂元雅赶回紫禁城后,心里却依旧难以忘怀。这种超越认知的伟大力量,让他们对张嫣充满了敬畏。他们越发谨慎地履行约定,安排兵甲购买和皇店交割事宜,不敢有丝毫纰漏。
到了晚上,魏忠贤找到客印月,详细说了拜谒皇后张嫣的遭际。客印月摸着这只铁碗,用最锋利的匕首刻划,也只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划痕。遥想张嫣谈笑间捏铁如泥的力量,她的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敬畏。
“这个皇后,绝不是凡人,一定也是修炼者。在我师门之中,或许只有师祖,拥有同样的力量。”
自此之后,她也不敢再有丝毫冒犯皇后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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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秦紫萱收到了涂元雅亲自押送的六十万两白银。一万套长矛、宝剑、板甲也如约出库,装备到了内操军的身上。有了这些装备之后,这些武阉虽然训练不精,但比之腐朽的京营,战斗力恐怕还要强上几分。
东林震恐。汪文言亲自前往石景山,拜谒皇后张嫣。
张嫣在会客厅亲自接见。汪文言广袖高冠,一副名士打扮。刚进大厅,就痛哭道:“可怜苍生社稷!”
张嫣原本正襟危坐,见他如此做派,反而微笑道:“一别经年,汪先生风采依旧,可喜可贺。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直说便是。”
汪文言扶正头冠,站在张嫣身前,大声道:“魏忠贤市井无赖出身,为人阴狠刻毒。当年为了赌债,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忍心卖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害死王安王公公,窃取司礼监大权,勾结妖妇客氏,种种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这个奸贼,如今蛊惑圣上,要编练武阉。娘娘居然给他提供兵甲!武阉成军之后,必定会祸乱宫禁!社稷苍生,必受其害!”
张嫣呵呵一笑,带着雍容的雅意:“汪先生此来,是找本宫问罪来了。”
汪文言肃容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文言只望能够为大明社稷,尽自己一番心力而已。娘娘英明刚毅,只怕是受了魏忠贤这奸贼的迷惑!”
张嫣笑道:“本宫确实向魏忠贤卖了一万套兵甲。但他是以一套兵甲白银六十两的高价买的。他手中有钱,就算本宫不卖给他,他难道就没有其他途径购买了?就像东奴蒙鞑,朝廷禁止铁器出口,可是照样有许多商人向他们贩卖兵器。”
汪文言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娘娘母仪天下,怎么可以跟那些不明大义的商人一样,追逐金银之利?”
张嫣面色转冷,笑容中也带了几分讥嘲:“汪先生为东林智囊,居然也有如此腐儒想法?金银之利,关乎国计民生。东奴蒙鞑南侵,朝廷募兵要不要钱?北方连年大旱,抚恤百姓要不要钱?就连东林诸公,家里也是阡陌相连,敛财之术,本宫望尘莫及呢。”
“况且朝中各位,手握大权,却不治兵仗,不修营伍。遇到东奴,到处丧师辱国,将数百位无辜百姓交给东奴残杀奴役。犹且不思悔改,不想着整兵经武,发愤图强。如今连一万不曾上过军阵的太监,都怕成这样。东林诸公,宁不有愧?”
汪文言脸色忽青忽白,一时无言以对。
张嫣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东林诸公中,也有几位是磊落君子,本宫甚是敬重。”
“诸位若当真担心魏忠贤手里的武阉势大,完全可以整顿禁军嘛。本宫手里的兵甲,对诸位是不限量供应。若是恢复十万禁军编制,都装备上兵甲,以十倍的兵力,还压制不了那些太监吗?”
汪文言全身一震,顿时明白了张嫣的打算。原来皇后是准备隔岸观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