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7月15号,童晓溪很忐忑的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的高考录取情况,当看到自己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即渝州大学并被该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时,童晓溪很开心。
她在高中三年应该说是一个好学生,至少在现今的评价机制中算。三年里,她每天7:30到教室开始学习到晚上20:30甚至是22:00才下晚自习,基本都是12点左右才上床睡觉,一天24小时除去基本的吃饭睡觉和路上的时间,她每天可以花14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算算其实比一般的上班族工作时间还长。
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很欣慰的叹道:“你没有白剪!”童晓溪很喜欢自己乌黑的头发,直然直,不管是扎起来还是披在肩膀上都很漂亮,所以她的长发留到了17岁。18岁的她进入高三,因为长发打理起来很费时间,她忍痛把它剪成了齐耳的短发。高三那年,童晓溪真的是拼了,只要是学不死她就往死里学,她甚至上厕所、走路的时候都在背英语单词,有的时候她和同学一起去小饭馆吃个饭她都觉得很愧对时间,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就这样她从16岁长到了18岁,可以说她这三年没有白费,她把她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岁月没有辜负她的努力,渝州大学终于为她敞开了大门。
6月8日下午17:00,当听到“英语考试时间到,请立即停止答题”的语音提示时,她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笔,实际上她的高中求学生涯到此可以画上句号了,后续的毕业聚餐、查成绩、填志愿只不过是一个流程。
渝州大学是她进入高中就为自己定下的目标,她很怀念这个可以为一个梦想全力以赴的高中三年。她想起高一时班上很多同学定的都是北大清华甚至还有哈佛耶鲁的,高二时绝大部分变成了“985”“211”,高三时很大部分开始认清现实觉得能够上重点大学就不错了,可以说这是一个目标越定越低的事实,也可以说这是随着年龄增长开始认清现实的事实。童晓溪是一个例外,她从三年如一的就定了渝州大学,倒不是她比同龄的早熟,只是因为她特殊的家庭情况。
童晓溪老家住在渝城一个小乡村,以前叫十字村。村头有一颗大白果树,每年白果成熟季节村里乃至邻村的男女老幼都来抢白果吃,所以十字村最出名的是白果,后来叫着叫着索性改名成了“白果村”。现在童家老房子里没有住人,哥哥童晓山嫂嫂周唯唯住渝城里,童父童大明童母杨华他们二老住在山上的庙里,这个庙还有一个名字叫观音庙。童晓溪的中学时代则有两个家,寒暑假她住在庙里,上学期间她住在哥哥嫂嫂家。春节是童晓溪最喜欢的佳节,因为那七天他们全家人都会回到老房子里,虽然是吃素,但是可以团团圆圆的过大年。
现代化进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国人开始接受英国人亚当斯密提出的“人性自私论”,在历史被鄙视的商业活动成为这个社会最推崇的行业,财富逐渐取代学识成为评价个人成功的标准,童父童母无疑是这个时代的另类。
童父童母本身是村里的小学代课教师,童父教语文童母教数学,两个人开始合作教一个年级两个班,后来教两个年级四个班,再后来就是一个学校所有年级所有学生,再然后竟然是没有可以教的学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改革开放以后,“重商轻文”社会氛围使全村绝大多数劳动力到沿海一带或者渝城打工。靠出卖廉价劳动力他们积累了最原始的财富,其中一部分靠着胆大心大把小钱变成了大钱,扎根在了城市中,另一部分人本着“再穷不能穷孩子”的思想,总之用尽各种方法将育龄儿童都送到了城市里。
慢慢的,白果小学的学生数量越来越少,学校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