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潜感觉背部触到东西，下沉停止。
潭底。
杨潜发现自己能呼吸，却不确定在这水中能否说话，试着开口：“你是谁？”
女子微微偏头，目光没有离开杨潜，似在思考。
“我以为你是魔。”女子答非所问。
轻柔的声音似乎不是从眼前女子口中发出，更像是从四面八方灌入杨潜耳中。
杨潜愕然：“魔？”
“我看到了一缕魔魂，它苏醒了。它很虚弱。它在成长。我让它消散了。”女子语无伦次，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般，语速很慢，“而你，现在在淬体。你不是魔……”
杨潜隐约听明白了女子的话语：“莫非她说的是我体内有一缕魔魂？莫非之前我全身的疼痛便是那缕魔魂与我分离所致？还有她说我……说我在淬体？！”
杨潜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借着女子散发出的荧光，他看到自己全身，正不断泌出大量黑色如同墨汁般的污物！
淬体！
“呵呵……哈哈……”感受到体内暴涨的力量，杨潜大笑，可表情看上去，却仿佛是在哭。
“你很奇怪。”女子对杨潜现在的表现表示很不理解。
杨潜收住笑声，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对了，你还没说，你是谁？”
女子再次陷入思考，很久很久，茫然说道：“我是这潭中之灵。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应该是一滴眼泪……”
杨潜眉梢一挑，心道这女子八成是疯了，又是魔又是灵的，更扯淡的是还说自己是什么眼泪。
杨潜不打算再纠结女子身份的问题，转而问到此时身上的异常：“我在这水里能呼吸，能说话，没感觉到水压，淬体也不觉得痛，都是你在帮我？”
“前面都是，淬体不是。”
“莫非是我承受的淬体已经到了临界点，所以不痛吗？”杨潜心中暗忖。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是魔。而且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恶意。我想要你帮我。”女子似乎找回了说话的感觉，话语越来越流利，意思表达的也清晰了许多。
杨潜迷惑：“恶意？帮你？”
“以前有个叫杨理的人，想把我炼成丹药……”
杨潜倒吸口气。女子口中的杨理不是别人，正是苍云宗的创宗老祖，同时也是他杨家先祖。
“那后来呢？”杨潜忍不住问道。
女子摇头：“不清楚，只是不久后有两个人在潭边谈话被我听到，似乎杨理在冲击念化时失败，寿元断绝身亡了。”
念化，涅槃之上的境界。
杨理身亡的原因，知晓的人不多，而女子的说法与杨潜所知一致，不由得让杨潜愈发觉得眼前之人神秘。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化妖。”
“化妖？”
杨潜再次一愣。之前魔魂之说，他本有点相信。其后潭灵和杨理死因之语，让他有些惊讶。此刻又提出要化妖，这却是让杨潜糊涂了。可是他又不敢不答应，万一这女子一不高兴，解除了对自己的帮助，恐怕自己立即就会身亡。
目光一闪，杨潜心中有了主意：“如果你也帮我一个忙，那我就帮你化妖。就算现在帮不了，以后我修行有成，定然不忘此事！”
“什么忙？”
“帮我杀几个人！”
“是把你们赶进这里的五人？”
杨潜双目一亮，连连点头，胸口心脏激烈的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