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一翻再次昏死了过去。
迷蒙混乱,他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在那梦中,他是一个浪迹天地的游子。
他行过山水,看遍大泽。数过了繁星,揣摩了日月。但他却始终不知晓,那脑海中徘徊的一个个人名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浪子已四十许岁。
这本是个不惑的年岁,但浪子的心却始终有迷雾缭绕。迫使他踏遍天下,想要寻找到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答案。
终于在一条连绵蜿蜒的小溪旁,浪子看到了一个佝偻了身影的老翁。他正拿着鱼竿孤坐在岸边,对着清澈的溪水甩下晶莹的丝线。
浪子觉的这老翁万分的熟悉,但却想不明白,这老翁自己是否曾见过。
老翁也看到了浪子,他那双满含沧桑事故的眼睛带着浑浊,伴着嘴角的微笑对浪子道:“你来了.”
浪子问道:“你是在等我?”
老翁缓缓抬起头颅,失神的望着远处的高山,长叹一声,道:“我已等了你七十多年了,我本以为你不会再出现在我这偷闲来的一生里。”
浪子迷惑不解,问道:“你为何是偷闲的一生?”
老翁却不答话,只笑道:“我成全了你,你能否也了却我一个心愿?”
浪子更加迷惑,忙问道:“你成全我什么?需要我完成什么心愿?”
老翁似在回忆着什么,眼中带着悲伤与凄楚,良久才道:“我会为你点开迷惑,也会告诉你是谁。还有那些徘徊在你脑袋中的名字又都是谁。”
浪子双眼微眯,心头一颤,问道:“你知道我的迷惑?你也知道我是谁?”
老翁会心一笑,好像看到了浪子迫切而纠结的心。他点头道:“我本就是你,但我也不是你.”
浪子的心更跳动的剧烈,仿佛要从嘴角喷吐而出。
那老翁迟钝了一下,接着道:“我乃是成就你魂魄完整的一缕残魂,只因有俗念未了,更早年得到一本修魂之法,是以才能在你的融合吞噬中保留一丝清明。”
浪子已带着震惊盘膝坐到老翁的身边,有风吹过,撩过浪子灰黑的发丝,伴着老翁鬓角的银发,飘舞挥洒。
浪子倾心聆听。
老翁继续道:“我本想要夺舍你的身躯魂魄,但你的神识却突然分裂,我的意识也随之重入了轮回之中。更吸收融合了你全部落入轮回的神识,是以才能通晓生前之事。我也方才发现,这方世界,不过是虚幻出来,而神州已不知在何处。但我所学那修魂之法却是微末,如此一生便已是最大极限。再难完成心中不解的恩怨,更无气力夺舍你的心神,重返神州。如今我将要消亡,而你终于来到,我便要成全了你。只希望你能在重返神州之后,到达南瞻部洲坤域,寻到一个名唤玲儿的孩子,将我这一生所学尽付与她,不要再让她孤苦受难。”
那老翁说罢,身影便逐渐消散。只是眼角带着一丝泪水,更有决绝。像极了赌场中,倾尽家当拼了最后一搏的赌徒。
他不知晓韩湘的心性,更不知晓现下年月几何,而那玲儿是否还在。
他的所做所为,只是思虑了这偷闲出来的一生七十年的最后一搏!
随着老翁的身影消散,一道明光轰然冲进那浪子的脑海之中。
霎时庞杂记忆涌入,有喜,有悲,有欢愉,有哀伤,有痛苦,有落寞,有孤独,有萧索.
南际山,三寸界,圣教,先天功,天妖圣禽功,佳人,知己,兄弟,长辈.。
千般思绪,万种情感。那浪子只仰天长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