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暴怒。
再观赤面,神情肃穆,额头上青筋暴起。周身火焰熊熊燃烧,灼浪扑面,带动了衣袍也是“呼呼”有声,显然已将那弑帝鳄魂魄压住,正值胶着较力之时。
韩湘心中担忧再起,脚步加快,迎着扑面的热浪继续前进。
突然身边黑影一闪,迎着身侧天边初升的朝阳,只见那钓鱼老翁不知何时已挣脱了锦衣汉子的手掌,竟飞也似的先韩湘一步掠到了赤面身边。
他身形奇快,残影连连,哪里像是一个年迈佝偻的老人?
韩湘心惊,定眼看去,只见那老翁正站在赤面的身后,伸出的枯瘦如柴的手掌蓦地抵住赤面的后心,嘴里仍不住吆喝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孙子,你再过来一步,我便发力搅乱他的经脉,让这个小红毛被弑帝鳄反噬而死。”
他一双浑浊的老眸,带着浓厚的愤怒与隐现的得意看向韩湘,继而转视韩湘身后不远处的锦衣男子。
韩湘大惊,慌忙闪身向前连走几步,生怕这个老东西一发昏,便真的用了气力,那正值危急关头的赤面可当真性命难保。
那钓鱼老翁破败的嗓音却再度传来:“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以后别说我是你曾爷爷,遇见他人也别说你是我孙子…”
老翁面色得意渐露,更带威胁之意。
韩湘猛地停住脚步,心中焦急万分,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而身后的锦衣汉子也已走上前来,猛地在他的肩头一拍。顿时一股大力袭来,仿佛欲将他整个肩骨拍断一般。
韩湘只觉疼痛难捱,却忽见天旋地转,自身竟被那汉子提起,双臂用力,已然举过头顶。
韩湘双脚用力乱蹬,双手挥舞,却无济于事。任凭这那汉子将他横在朝阳下,仿佛举着案板一般。
锦衣汉子大笑出声,恨恨道:“老泼皮,你若敢动那小红毛,我便将你的曾孙子跌死。”
说罢便要甩手将韩湘丢出。
韩湘心中愤怒又疑惑,他不明白,这锦衣汉子为何会阻止那老翁加害赤面。更不明白,老翁分明是在威胁自己与那汉子,而这汉子竟还将自己擒了,反来威胁那老翁。
钓鱼老翁显然极受这威胁,神色一动,便将枯手拿开了赤面的后背,忙挥手向锦衣汉子急道:“哎哎哎…你别啊,我这曾孙子虽说是不孝了点,但多少也是曾爷爷我的曾孙子啊。你若是给他摔死了,那岂不是丢了爷爷我的面子?”
锦衣汉子哼道:“那小红毛还是我兄弟呢,你若给他暗算死了,岂非更跌了我的面子?”
钓鱼老翁气急骂道:“那你个小东西告诉爷爷我该怎么办?”
锦衣汉子也是皱了眉头,思索片刻方道:“你先还我银子,然后放了我兄弟,我再送了你孙子,大家就此扯平。”
钓鱼老翁却暴跳如雷,摇头大叫道:“不行,肯定不行,我没有骗你钱财,为什么要还你三两银子?再说,万一我放了你兄弟,你反悔了,反倒将我孙子摔死了怎么办?”
锦衣汉子更是愤怒攻心,也只大叫:“你就是骗我钱了,赶紧还我…”
二人一对一答,再度吵骂起来。
韩湘听得没头没尾,心中疑惑:“赤老怎么成了这汉子的兄弟了?那老头怎的反倒给我真当做孙子了?”
耳边二人叫骂对喝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山林,驱散了雾霾灰烬。
朝阳再起,四天皆明。
忽然一声爆喝打断了二人的对骂声,接着便有一股浩瀚气劲从赤面的身上传出。这气劲卷动了四周的青草碎叶,仿佛飓风一般向后倒飞。
韩湘被举在半空,扭头看去,只见赤面周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