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楞了一下,摇头道:“小子不知。”
武侯猛一挥手,早有几个协将抬了方才摆在太师椅旁的兵器架走上擂台。武侯方道:“这次设擂比武,虽是我之心愿,但也承蒙皇帝陛下恩准。得胜者不仅能从我这刀、枪、剑、戟四件神兵中任选一样,更是享有武状元之名,受皇家俸禄。”
台下众人惊呼,韩湘也是一愣,这“武状元”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竟无法接受。
迟疑片刻,他才缓过神,支支吾吾道:“侯爷,这…这……”
武侯却突然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你很是不喜这武状元的名声?”
韩湘却是不知如何作答,他久读诗书,只为考取功名。现在虽说文武差别,但也同是功名在身,他却并非心有不愿。听闻侯爷话语已有几分愠怒,当下慌忙道:“小子不敢,小子此次进京本是希望考取功名,无奈阴差阳错误了考期。现下蒙侯爷赏识,本当千恩万谢。只是这武状元来的实是突然,小子竟一时失神,还请侯爷原谅!”
武侯随即笑声又起,转身指着身后的红木兵器架,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选一个做奖品吧,以后征战沙场自用得到。”
韩湘听到征战沙场,暗道:“莫非武状元就要随着武侯爷到战场上去?”
随之似在眼前浮现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有流血,有死人。
韩湘眉头紧皱,心中非但没有书生该有的恐惧害怕,反倒隐隐似有一丝渴望。
韩湘不禁再次为自己的这般心态与想法而自责。
兵器架迎着艳阳挺在擂台之上,韩湘抬眼望去,那四件神兵在已渐渐升高的阳光下闪烁着寒芒。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又灵气十足,仿似久等了他们的主人来喂食敌人鲜血。
韩湘却是再犯了难处,他本不会什么外家功夫,更莫说枪法剑技。只有手中一张竹弓用的还算顺当,这让他挑选,却又上下无弓,当怎来选取?
武侯似看出了韩湘的迟疑,心中略一思索,问道:“怎么?”
韩湘尴尬的挠了挠头,将手中的竹弓微微向上拿紧,道:“不瞒武侯,小子素来善使弓箭。这刀枪剑戟虽俱是神兵,但若落到小子手里,非但不能发挥其所长,反倒连累小子只能使我所短了。”
武侯朗声大笑,心中暗道:“这小子脾性当真不错,敢言直说。面对长剑在前也镇定自若,凝神开弓,倒是个可造之才,若是收做传人也定是不差的。”
转念又想:“他的内力虽说算不得浑厚,较之同龄人却也不弱,当数前者。并且对于内力的控制娴熟至极,便是习武多年的老辈能做到这般的也不在多数,定是有名师教导。”
他心中暗叹,不知韩湘是否还会背师另投,但又想:“即便是不做门人弟子,既是武状元,那便要随我征战,也脱不了我的手掌。”
念及此处,不禁欢喜在面,随即对韩湘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倒还真是爽人直语。也罢,弓箭我自然有,只不过却是极硬的劲弓。你若拉的开,送给你便是。”
说罢挥手让将士们抬下兵器架,同时伸出宽厚的手掌,拉住韩湘的胳臂。在台下众人仍沉浸在“武状元”之名的震惊中走下擂台。
韩湘只觉得武侯这双宽阔的手掌上穿来一股大力,拉着自己竟毫无反抗余地跟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走进府邸大门。
眼前一片开阔的演武场,四周有木桩环绕,列出梅花阵势。一条青石大道通向正堂,一个个军容肃穆的将士们正排列整齐站在石道两边,见到侯爷进门,将士们高呼:“武侯…武侯…”
声音更胜雷鸣,音波滚滚齐整化一,仿佛震的这天地也在为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