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潜到村中探查究竟。”
打定了注意,便起身拿起弯弓,背上箭壶与包裹,向着方才行过的树林走去。
天边晚霞逐渐消散,红云变灰,再缓缓被夜幕覆盖。
韩湘拉着弯弓,弓上羽箭直直对着身前的杨树,树枝桠间有一只飞鸟栖息在末梢,仿佛是一个喜鹊。
韩湘瞄准喜鹊算不得大的身躯,右手猛松,羽箭飞夺而过,划过了空间,留下一道残影。
他可不敢使用内力,虽然较之普通射箭速度更快,更猛,但这喜鹊体型不大,万万禁受不住内力的爆裂。
然而喜鹊腾身而起,双翅扑棱棱在半空一阵盘旋,带着惊惧的鸣叫急速掠向远方。
韩湘射出的羽箭却“啪”的一下钉在了树干上,距离方才喜鹊呆立的地方尚有一段距离。
韩湘无奈,同时也为自己拙劣的箭法而羞愧。但他素来心性坚韧,一次不成便有第二箭接踵而来。
终于在消耗了五六根羽箭后,打落了一只硕大的斑鸠。
韩湘用箭头将斑鸠的肚囊破开,挖出内脏,佝着身子再度返回到小溪旁,将羽毛拔去,用溪水清洗了一番。
洗刷完毕,韩湘再度返回到树林之中,升起一堆篝火,插着枯枝,将斑鸠烤制的金黄。
一顿美餐好不惬意,韩湘只觉的周身温热,完全无惧春夜的微凉。
他赤着身子拿起弯弓,看看天边明月已升到半空,正是半夜三更。
韩湘亦步亦趋,缓缓走到溪边,越过凉水,避过夜息的高马,行到木屋旁,眼中带着担忧的光芒伸手推开了木门。
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借着朦胧月色,依稀可见那木屋中堆放着满满一地的尸体。
有孩童,有老人,也有小虎稚嫩的面庞和小莺光洁的身子,带着淤青,带着恐惧,眼白外翻。
韩湘的心在撕裂,头脑涨疼,眸中血色泛起,泪水缓缓滴落,轰然跪倒在木屋门前。
突然一声低喝在他身后响起,一个白色锦衣的男子,挑着灯笼,斜举到韩湘的面庞之上,喝问道:“什么人?”
韩湘猛然回身,一双通红的眼眶,充盈着鲜血。他身躯颤抖,牙关紧咬,眼看这打着灯笼的人正与之前所杀的阴邪青年等人一般服饰。
韩湘怒哼一声:“杀你的人。”
说罢一点金光划过,在灯笼微弱昏黄的光亮中,那个锦衣男子轰然倒地。
韩湘将他的尸体丢在木屋门后,踩灭了燃烧的灯笼,深深的望了一眼木屋内的那堆尸体,缓缓关上了木屋门。
他不解为何这些江湖中人会轻易打杀村民,那天下的正道呢?素来在说书先生嘴中听说的行侠仗义的大侠呢?
韩湘血泪长流,心下打定主意,势必杀光这村中的所有外来之人,以慰藉村民们的在天之灵。
木屋后,小莺与父母居住的屋子内有灯火微弱摇晃。韩湘缓步走进,趴伏在窗口,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仿佛在埋怨,带着愤怒道:“这些杂碎们,竟然连老人孩子都杀。”
紧接着一个温雅男子悠悠叹息一声,道:“巴山剑派,青城剑阁,连着幽州金刀沈家都有大教墨阳门罩着,早已沦落如魔教一般,只不过平日里自诩着正人君子的身份,行的却是杀人抢掠,无恶不作之事,哎…”
又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响起,道:“是啊,如今武林盟主消失不知所踪,墨阳门势大,就连少林,武当,昆仑三大教派都略显势微,渐渐有了统一神州之势。那些三教九流莫不马首是瞻,甘为鹰犬走狗。更有墨阳十八剑客威震江湖,我区区华山剑派又哪里有资格来讨论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