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次次做到收放自如,自然少不了伤筋动骨的情况,甚至还有伤及经脉、损及脏腑的严重事故发生。甚至还有异国武师前来踢馆,不顾生死相搏。
我虽然不敢说是浸在鲜血中长大,但至少称得上是个悍不畏死的角色。
这回却不一样。
一是因为出事是博格,非是我自己。大多数人都有同样的一种心理特点,对于过马路、开车、下河游泳等这一类可能会遭遇突发性危险的行动,常常因家人与朋友而担心,却很少虑及自己。这源自于每个人天生对自我能力的较高自信,以及重视他人安危的责任感与怜悯心。
二是此次我与博格面对的,是神秘莫测的大自然力量。若是与人冲突相斗,我断然不会如此惊惶。只因与人之间,双方好打好商量,彼此有谈判沟通的可能,只要筹码足够,就能够阻遏情势的恶化。然而若与大自然的力量对上,特别是整体事件本就属于神秘莫测、无法用已有的科学工具进行度量分析的范畴,那么自然而然,情势的变化就无从掌控,一切严重的状况随时可能骤然而生。
我怀着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终于赶到博格下潜点对应的湖底位置。
那里果真是一个洼地,甚至“洼地”已不足形容它的深度。
那是一道墨黑如漆、深不见底的深堑。
我站在堑边一片平整的沙地上,再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我将探照灯强度调至最大,向深堑下方照去,只见水波涌动,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向东、南、北三方望去,瞧不见深堑的边际,除了我来时的西面,目所能及处,皆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调整了一下潜水服上的浮力调整器,令自己正好能悬浮在当前深度的水中,然后离开所站的深堑西岸,在其上空巡游了一小段范围。
仍然无法瞧见深堑另三个方向的边际,却已能够断定,博格下潜点乃至其方圆二十米所对应的湖底,都落在深堑当中。
博格自然是掉进深堑里面去了。此时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也投身深堑中去找寻他。
这非是明智之举。很明显博格在坠落深堑后遭遇到了危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危险,更不知自己有否抵御这种危险的能力。
但此时此刻,我已别无选择。
我向深堑中缓缓下潜,同时在心中计算着博格遇险的深度。
一算之下才醒觉,博格已下潜的深度不知有多深。
我起先向西游走五百米的时间,够他先行下潜百米左右。而我至湖底时下潜了七十五米,也就是说,那时的博格,可能已潜至水下一百七十五米的深度。
即便对他下潜速度的估算未必准确,算少一点,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深度应该是有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在一百五十米深度遇上了险情,就此与我失去了联系。
我不由有些自责。我向来是独自一人潜水,少有与人配合的经验,对一些潜水行为准则记得也不牢靠。此时才想起,按照潜水准则,刚才我与博格应随时向对方报告自己所处的深度。
唉,看来博格也算不上一名专业的潜水员,同样疏忽了此事。
我若知晓他的深度,定不会让他潜至一百五十米以下。
喜好深潜的朋友都知道,一百五十米至一百七十米可谓是深度潜水的警戒线。未达此深度的潜水活动属于人力可控的范围,而超过此深度的潜水活动,有着极高的风险,风险性已非人力所能够控制保证。
其中最为突出的危险,就是人在这样的深水环境中会遭遇一种名为“高压神经综合症”的状况,产生身体抽搐、视觉障碍、眩晕、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