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高成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道:“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眼神呆滞的望着邓固凯,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道:“不,不,不,你骗人,你骗人。”声音渐渐转弱,眼眶布满了泪珠,自言自语道:“大哥死了,阿玉不见了,嫂子没了,我那未出世的侄子也没了,都没了。”突地,泪流满面的抬头盯着赤面侠道:“都没了,都没了,留我孤伶伶的在这世上何用。”突然,挣脱赤面侠双手,举起铁枪,便往自己胸口剌下。
邓固凯不待他铁枪剌到,一掌振飞了范高成手中的铁枪。范高成再也承受不了内心的伤痛,身子往地上瘫软。邓固凯一把将他拉入怀中。也虎目含泪,抱着他的肩头,哽咽悲凄地道:“兄弟,别这样,别这样。白兄弟、白嫂子和他们的孩子去了一个另外没有硝烟,永远没有杀戮的世界。但是,你的阿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哪天,阿玉回来了,不见了你,那她该多伤心!”
范高成听他提起张柔玉,一阵心酸,挣脱邓固凯的双手,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呜咽哭泣。转而嚎啕大哭。
邓固凯知他心里凄苦,短短几天经历的巨变,岂是一个常人所能承受,此时,让他大哭一场,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哭了一会,邓固凯扶起了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两人都不开口说话。只一会邓固凯便听到鼾声如雷,回过头看,范高成已经进入梦中。
暮烟飘渺,群峰如海,似波似浪延绵起伏。残阳西下,鸦雀归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趁着黑暗前的一点余光,各人又查看了一遍随身武器干粮。
开山掌时归云手下的小喽啰,平时训练有素,对于站岗、暗哨,警戒,巡逻,不待吩咐,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
此时,二位岛主,六位洞主和时归云,朝邓固凯走了过来。到了近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范高成,摇摇头,微叹一声:“是条真汉子!”
时归云开言道:“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突围出去,如果今夜冲不出去,待天一明,必有更多官兵支援,那时想走,真的比登天还难。”
众人都点点头,表示认可,但是,怎么冲出去,各人心里都没底。邓固凯武功,虽然厉害,但对于行军打仗,却不如时归云,铁丽娘和二位岛主,几位洞主。海里浪里,称雄称霸。在这山林高坡上,他们几位确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邓固凯望着时归云,说道:“这行军打仗,我们几个就数时大哥,是行家里手了,我们都你的号令。”众人纷纷言道:“对,时大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时归云此时也不跟他们客套,就直言道:“在下,刚才仔细察看了山下官兵布防,西面与群山之间隔离了一条涧水,水流湍急,如果,单单我们几个,是不成问题的,但这么多人过河,肯定行不通。”
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它三面,正前方是中军大帐,自然,是那都司坐镇,右手面距离中军大帐有一箭之遥,有面旗帜上书斗大的一个‘林’字,想必是那青面千总林止若,在那驻扎。左手面地势平坦,青草茂密,应是马厩之所地,我们不如……”与众人一番低语,众人纷纷点头,各各依计而行。
一轮残月悄悄地爬上了山顶,露珠慢慢地开始湿润了衣襟。初春的夜晚还是比较寒冷。白天的那场恶斗,个个斗得汗流夹背,一到了晚上,武功底子薄一点的,难免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咯咯”地打起了牙战。
此时,一队头扎花巾,背负宝剑,身影玲珑,正猫着腰,蹑手蹑脚的一点一点地向马棚靠近。
与此同时,邓固凯正带着范高成同二位岛主,悄然无声的,埋伏在右面斜坡上,只待铁丽娘她们一得手,便杀出拦截住青面千总林止若。时归云和五位洞主集合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