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归见二人,既不啃声,也不伸手来接,已知二人心意,便厉声道:“两位是不肯要,还是不敢要?”白易石道:“这是恩公拼死得来的,我二人又没出半点力,不能再受你的东西。至于今晚之事,我兄弟二人自然绝对不会泄漏一字半句,恩公尽管放心。”
沈北归冷声道:“哼,我怕你们泄漏了秘密?当年无意中接济过二位,二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你二人的底细,我若非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今晚岂能容二位活着离开?二位当年诛杀了一富豪,背负人命出逃,后来流落到此处,才稳定下来,并在此定居,是也不是?”
白范二人听他将自己身世来历说得一清二楚,更是惊讶无比,二人同声惊叫道:“恩人如何知道的”。要知当年二人所做之事,已隔五六年之久。距离又相隔千里之遥,今天却被沈北归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自然,心下大惊。
沈北归冷冷道:“这有何难,当年张贴的缉捕二位的海捕公文,都有二位的画像。”当年,白范二人侥幸逃脱,皆因天下大乱,盗贼四起,倭寇横行,当差的人人自危。追查罪犯,也就贴贴海报做做样子而已。当下,白范二人点头称是。
沈北归恨恨得接着道:“那些贪官大肆搜括民脂民膏,座在廟堂上的一**臣贼子,玩弄权术,利用职权,贪污公款,掏空国库,他们才是大盗。我只是从他们手里要些回来,还之于民,就错了吗?这两件金器,你们到底收是不收?”说罢,面上布满杀机。
范高成寻思:“若是不收,必然得罪于他,今晚,我兄弟二人,恐怕也难逃毒手。”只得双手接过,说道:“如此多谢恩公!”沈北归霁然色喜,提起包裹缚在背上,说道:“回家去吧!”
当下三人并肩上岸。沈北归道:“今晚大有所获,一对玉麒麟来自南北朝时期的秀骨清相雕法,价值连城,今晚所得全部变卖了,可以接济不少难民。”白范二人也不懂什么叫秀骨清相雕法,听他说最后一句,可以接济不少难民,对他越发敬重。二人心里均暗想,做人应如沈北归,才不愧行侠二字。
白范二人回到家中,趁天还未明,悄悄的将两件金器深深埋入后院地下,对自己妻室也不吐露半句。二人此后一如往日,耕种为生,偶而晚上出去渔猎,改善一下生活。白范二人平时也结交了几位练把式兄弟,时不时的出去聚一聚,也没吐露一点口风。便只两人相对之时,也绝不提起此事。两人时常去小酒店对饮几壶。那沈北归仍旧乔装成驼子,端来蚕豆,花生等下酒之物,然后佝偻着腰慢慢的走开,坐在门边,对着天边的白云默默的想他心事,那晚海边夜斗,似乎从来不曾发生过。白范二人却不像以前那样放肆,改称老板或驼兄,言语之间充满了敬畏之意。驼嫂和平日一样,对所有客人都是露齿一笑,从不主动招呼客人。
秋去冬来,过一天冷似一天。这一日晚间刮了半夜北风,下半夜开始下起雪来。第二日下得更大,鹅毛般的大雪下得飞飞扬扬,瞬间大地裹上了银装素衣,白茫茫一片。过了半晒雪慢慢的停了,屋前屋后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范高成对堂客张氏说了,今晚整治酒肴,请大哥大嫂过来饮酒赏雪。吃过中饭后,他加了件衣服,顶着寒风踩着积雪,到三里外的下洋村去买了酒,就便又买了一只鸭。路过驼子小酒店门前。心中想到,何不请恩公一块过去喝上几杯,到得店前,却见一对板门关得紧紧的,酒帘也收了起来。范高成打了几下门,高声叫道:“驼兄,在家吗?”却不听得应声。隔了一会,他又叫了几声,屋内仍无应声。走到窗边向内张望,只见桌上灰尘积得厚厚地,心想:“几天没来,原来恩公夫妻已有几天不在家了,可别出什么事情。”回到家来把鸭杀了,让堂客整治。他堂客张氏,闺名柔玉,便是下洋村一个落第秀才之女,嫁给范高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