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问道:“阁下还有话说?”
秦枫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是甘心沦为秦国鹰爪。此次加入阴阳家,只为找到一个人。”
韩申目光一闪,脸上满是愕然。凝立片刻,面色微变,露出几分又是同情,又是激愤的神情,目中精光闪烁,直视秦枫,那般眼神,深含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的叹惋,握紧双拳,沉声道:“秦兄弟,方才是我错怪了你,还望你莫要怪罪。”
秦枫见他转变极快,似是深知自己心境所想,看他认真神色,全然无半分虚伪,不由心下疑窦,暗想他是不是也有什么心事。
韩申脸色一整,沉沉吸了口气,笑道:“秦兄弟,阴阳家招收弟子的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月,尚且不急。莫要让刚才我的无礼之举扰了兴致,不知,你可还愿与我同去客栈共饮?”
秦枫未及多想,便拱手道:“自然愿意。”
韩申哈哈一笑,与秦枫同进了那客栈去。二人叫了几个小菜,以及数大瓶陈年美酒,二话不说,便是大吃大喝了起来。
自从秦枫离开医庄之后,便过上了浪迹天涯的日子,在那段时间里,他学会了喝酒。这神奇的酒液,似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的一般,每逢他被噩梦困扰,或是忧思萦绕,便去买些好酒来,兀自痛饮,以平心房。至于买酒的钱,自然是同方才那手法一般而来。要不然,今日他也不会这样熟练。
经历了这么多,他成熟了不少,性子也变了许些。
酒过三巡,二人兴致盎然。
韩申道:“秦兄弟,方才你的身法那般巧妙,定是师承高人。”
秦枫摇了摇头,笑道:“哪是什么高人,是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前辈给我的。”
韩申饮了一口酒,道:“秦兄弟有如此奇遇,也是可喜可贺。”
秦枫道:“韩先生既然如此痛恨秦国,为何还要来此长居?”
韩申闻言一怔,顿了片刻,脸上露出激愤之色,紧紧捏住酒杯,恨恨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夺回兄弟的心爱之物。”
秦枫道:“那心爱之物可有下落?”
韩申饮了口酒,长长舒了口气,点头道:“早已知晓,只不过一直在犹豫。今日若不是遇到了秦兄弟,只怕我还决心不下。”说到此处,倒了一杯醇酒,举到秦枫面前,道:“秦兄弟,我敬你一杯。”
秦枫拿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随即饮下。
韩申道:“不知秦兄弟要去阴阳家里,找的什么人呢?”
秦枫怔了一怔,剑眉微微皱起,想起了昔日与小梦相伴的快乐日子,心中的悲凉尽都蜂拥而出,充斥胸前,眸光闪闪,叹息一声,道:“她,她是我的妹妹。”
韩申皱眉问道:“秦兄弟的亲妹?”
秦枫摇了摇头,道:“不是。”
韩申见他神色凄楚,满目思念,酒性一起,哈哈一笑,道:“看来秦兄弟对那妹子定是一往情深了。”
秦枫一怔,心中一阵复杂情感涌过,竟也不辩驳回斥,只是微微一笑,酒性同起,大脑一热,对韩申道:“只怕韩先生兄弟的心爱之物,也是韩先生的心爱之物吧。”
韩申闻言一怔,与秦枫对视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悲凉,尴尬,凝滞片刻,随即哈哈大笑了两声,也不回话,只是将酒杯高举起来,对秦枫道:“秦兄弟,我们不说此话。喝酒喝酒!”
秦枫方才话一脱口,便有些隐隐后悔,如今看到韩申浑不在意,自然是心意畅然,不再犹疑,与韩申举杯痛饮。二人一杯接一杯,丝毫不止,只盼酒意沉沉,将那些不快与忧愁尽都忘却。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黄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