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道:“你什么意思?”
蓑衣客道:“我的意思是,你跟着韩非贪于享受,却致他们于危难之中,全然不顾。”
秦枫心中一紧,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双目大瞪,急道:“你把话说清楚点,他们究竟怎么了?”
蓑衣客闻言一怔,脸色平然,忽地勾嘴一笑,道:“韩非果然没有告诉你。”
秦枫道:“告诉我什么?”
蓑衣客脸色一沉,目光犀利的犹如剑光,一字一顿道:“破庙一众,早已被尽数屠戮了。”
轰!
霹雳闪动,从天而降,轰倒了屋边一棵大树,也仿佛击在了秦枫心底,让他七尺英躯狠狠一抖。
秦枫脸色一白,急速喘息,胸前起伏如波涛怒浪,双目沉沉,顿了一顿,缓缓摇头,低低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们被韩非送走了,我亲眼看着他们上船,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
蓑衣客冷冷道:“你只看着他们上船,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下船了?”
秦枫心脏一沉,仿佛连呼吸也忘记了。
蓑衣客接着道:“韩非将乞丐伪装成伤残军士,妄想瞒过姬无夜的眼线。可他还是小看了姬无夜的情报网,韩国境内,没有一处他监视不到的地方。船行七日,到了宛地,破庙一众转眼便被盯上。接下来,自然是上报,查明,还有,截杀!”
轰!
秦枫目中血光一闪,一脚踢出,蓑衣客的身体瞬时横空飞出,犹如流星,紧接着,他身影一闪,瞬时来到蓑衣客身边,虎爪一翻,扣在其胸前,用力一压,二人登时齐齐坠地。又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蓑衣客身下赫然现出一道蛛网裂纹,方圆数丈。这两下出手力道十足,乃是秦枫极力而为,蓑衣客不会武功,已然是肋骨尽断,五脏齐碎,眼见是不能活了。
蓑衣客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还未说话,却又被秦枫紧紧扼住,不能发出丝毫音响来。秦枫目张如碗,其间遍布血丝,满脸通红,犹如炭火炽烤,青筋暴起,杀气如风,厉声狂吼:“蓑衣客,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秦枫昔时遭难,若不是破庙一众好心收留,说不定早已命殒乱世。那四年光景,他们之间互相扶持,相依为命,生出无尽情谊。在秦枫心中,早已将他们视为亲人,如今得知他们尽遭毒手,怎能不悲不愤?一时心神震颤,杀念狂涌。吼叫之声,亮如野兽,狰狞之色,慑然如魔。
蓑衣客眼皮一沉,开开合合,白眼直翻,吐出的血液已浸红双目,使他不能视物,勉强将一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终于摸到了秦枫双臂,轻轻握住,用着最后一丝气力,要将其推开,口中吱吱呀呀,似有话说。
秦枫嘴唇发白,牙关直颤,见他惨象,好似转眼便要死去,微微一滞,终于略微松开双臂。蓑衣客一时未死,鲜血自口里喷出,却又倒流回去,呛住咽喉,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借着那股冲力方才将嘴里血液清干,吞吞吐吐道:“你,你以为这样做就报仇了?”
秦枫闻言狂怒,脸上神色扭曲,一颗心脏已然完全沉浸在杀伐的汪洋里,正待再次发力,将他扼死。却听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虽然狼狈不堪,但却神情怡然,颇为得意,笑了几声,大叫道:“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夜幕四凶将中的蓑衣客只是一个代号,他是一张密密麻麻的情报网,而我,只不过是网中的一根普通的线罢了!”
秦枫瞳孔一缩,身子一抖,两只手倏忽松开,忍不住脚下一滑,坐倒在了地上。脑海中思潮如涌,胸膛里心颤如鼓,只顾思索:“大家都死了,都死了。可是我却抓不到凶手,杀不光他们!”
蓑衣客瘫软在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