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几十个巡防营的士兵正在堆柴火,刚刚点着一垛新柴才冒出火苗,忽只听得头顶传来风声,抬眼一看,一道白影已经落在了跟前,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人已抬起一脚,将那捆着火的柴踢得飞起,直朝他们身后的巡防士兵阵列中散落而去!
原来如格子般整齐的士兵队列,顿时被这一捆带着火苗的柴给砸乱了。
“什么人?”一人避开了火苗,冲至队列前,正是陈胜初。
“我!”谢统领与蒋迎松随后落了下来,与庭羽三人呈品字而立,回答了陈胜初的问题。
“蒋副统领?谢大统领?你不是回乡守孝去了吗?”陈胜初有些意外,旋即又正了脸色道:“你们二人好大胆,竟敢挟迫当朝太后,一国之母!”
谢统领笑道:“陈将军这帽子扣的很顺手啊!太后娘娘就在塔上,却不看看是谁在点火烧塔?挟迫二字,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陈胜初面上微微冷笑了一下,道:“那又怎样?就凭你们三个人,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又望向庭羽,“话说,这位小朋友又是谁?”
庭羽灿然一笑,旋即皱起眉头假意埋怨道:“我呀?就是一过路的小厨子,昨晚没钱住店我就睡塔上了,谁成想蹭一个觉,先是差点被你们射成豪猪,这会又差点烧成烤猪了。”
他连说两个猪,不止谢、蒋二人,连巡防兵都有几个人没忍住笑了。
陈胜初脸一寒:“死到临头,还不知正经说话?告诉你们,不乖乖把太后娘娘好生请下来,今天就让你路过阳间,直接去十八层地狱!”
庭羽一摸心口夸张地道:“啊哟,大哥,你说得我好害怕,你不是说真的吧?”
他摸着心口的右手里,只虚握着两根擀面杖,缝隙里还卡着些许面粉。
陈胜初及他身后的那些士兵站在对面,目光不自觉地盯上了两根擀面杖,老实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从高塔上跃下毫发无伤,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厨子,不然还有谁能拿一对这玩意儿跑到百多个巡防营兵前?
“拿下!”陈胜初一声令下,他身后四条人影立即虎奔而出。
庭羽双手一抬,擀面杖在他掌心上飞旋出两朵花来,在众兵冲上来前的那眨眼功夫里,他还抢着喊了一句:“都是同僚,伤人不伤命!”
上半句在地上,下半句已在半空。
黑色的巡防兵带着白刃冲上来时,庭羽已跃起,空中一个神龙摆尾,两脚分别飞旋踢中两人太阳穴,劲力刚刚好,那两人只觉得耳内一震,头脑一蒙,立时失去知觉,向前扑倒在地。
他们还没扑到地上,借力而起的庭羽双手齐出,两根擀面杖已戳中了后面两人的膻中穴,两人胸口一闷,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直直往后倒去!
庭羽笑着落地,扬了扬手里的擀面杖,如同他在帝王谷与众兄弟们比完双枪时的姿势一样。
眨眼间便倒了四人,陈胜初心一暗自恼怒,而塔顶却传来一阵叫好声。
庭羽用擀面杖点了点他:“你是头,大道理应该和你讲才对,是不是?我也不想伤太多兄弟,不如你来和我打?”
陈胜初并不听庭羽的,只一挥手:“全部给我上,谁都不准停手!”
身后巡防兵们得令,齐声呐喊,如黑潮般漫向了三人!
塔上众人心里捏着一把汗,从窗口往下看去,只见底下百余人已绞杀成一团。好在大家服色不同,极好辨认,紫衣的蒋谢二人身形孔武有力,左右踢踏劈斩,如两头猛虎一般贯入黑色潮水中,所到之处斩开一道浪,巡防兵分两边一路倒了过去。
而庭羽就更好辨认了,他一身白衣,如同白蝶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