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善良,让元皓心中微微感动了一下。
他是如此,他前面的那个人也是一样。元皓看见他的身躯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当下,那人再次向前,走向那名老妇,轻轻的将手头银子放入她身前的破钵之内。
这一切他无声无息的做了,没有引起丝毫动静。那老妇仍是睡得很沉,犹不知情……
之后,那人转过头来,帅气而温和的脸庞显露,却是对那卖唱女子又笑了。他从自己怀中再次掏出一碇银子送到那少女跟前,和声劝说道:“姑娘,萍水相逢,在下只是一心想角姑娘困境,别无他意,希望姑娘笑纳。”
少女身子一震,似乎亦为男子的这份死缠不休的热心有所感动。
之后,也不知是因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为了其它原因,她终于把那锭银子轻轻接过了,轻声道:“那……唯有多谢这位大哥了,是了!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在下聂风。”那人微微一愣,却是直言不讳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聂风?果然是他!
那人说出自己的姓名,却是让元皓所有的猜测,都化为了肯定。
“好名字,听来像是一阵清风似的……”少女痴痴的赞道,那话声柔柔的,听得令人颇生想要呵护的念头。
对此,聂风笑笑,嘴角咧起好看的弧度,他对着少女似乎更加看好了,便也开口询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又是一楞,像在踌躇着应否报上自己的名字,但见聂风一片助人以诚,似乎也想瞧瞧这个热心的陌生男生到底是怎生模样,遂不禁徐徐把头翘起,轻轻一瞥聂风,更说出一个在元皓看来绝对会纠缠聂风一生一世的名字:“我唤作……明月!”
“明月?”聂风当场呆住了。倒不是因为少女的名字古怪,勾起了他回忆什么的,而是因为他终于看清楚这少女的一张脸!
无论一个女子长得是美是丑,相信都不会令聂风如此呆然失态,但如今眼前这名女子的脸,却是一个——遗憾!
只见这名女子年约十六,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端庄,一双眼睛更蕴含一种如明月如幻的醉人情意,宛如她的名字一般。
然而这样美丽的脸,却有一条异常瞩目的鲜红血痕,由她的左边发端,一直贯穿眉目,直抵她的左颚,恍如一道刀痕。若再瞧真一点,这条血痕原来并非疤痕,而是一条类似胎记的红印,可见是天生的——这真是一个遗憾中的遗憾!
聂风不由得也暗暗为这个女孩惋借,她本来是一个可以很完美的女孩……那个唤作“明月”的女子也是呆住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料不到眼前的男子不单拥有一颗仁心,还有一张神情异常柔和的脸:世间,已很少男人能像聂风那样,拥有一张令人看来异常舒服、飘逸平和、不沾尘色的脸……可是,聂风眼内虽无厌恶之色,惟那丝惋惜与遗憾,她似乎已经发觉了,她强颜挤出一丝笑意,问:“聂……大哥,我的脸……吓怕了你?”
原来,她的脸不仅令聂风感到遗憾,相信也令她十多年的生命感到非常遗憾。
聂风慌忙解释:“不!明月……姑娘,你的脸并没……什么;你……你有一双很好……的眼睛……”
这句倒是真话!聂风确是觉得她的眼神看来十分善良,否则也不会罔顾自己而先帮助那个年老丐妇。这个年代,“善良”两个字,已快变成历史文物。
只是这样的慌乱,这样强行的改变话题,却在某种意义上验证了她方才的话语,她顿时苦笑:“是吗?可惜我脸上的红痕,由小至大,已是所有人的笑柄。”
她一边说一边已拾起地上的琵琶,接着向聂风轻轻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