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嘛,刚才气势汹汹的赵左左去哪儿了?”余光轻轻抱住她,心疼极了。这么个小姑娘,已经独自一人抵抗着恐惧多久了,多久了,让她已经漠视了恐惧,在恐惧里苟且。
“啰嗦!”赵左左带着哭腔反抱住他,压抑着声音不再忍受那恐惧,发泄的哭了出来。
余光只能任由她哭,三分钟后,世界亮了。
赵左左的妈妈一脸怒气的拿着狼牙棒站在门口,一棍子乱打,打得赵左左妈妈打电话叫他爸妈来接他时,都不承认有个长成这样的儿子。
回家后余光爸妈又是一顿混合双打,打到邻居报警了才停下来。
“你说你,对得起小魂吗?”妈妈捏着鸡毛掸子始终不放手,余光眯着肿到近视的眼睛躲着她妈妈的脸。
“都说是梦游了,你们就是不信我。”余光解释道。
“臭小子!以为你妈妈没读过书啊!”妈妈气得头顶冒烟,“你梦游能到隔壁女孩子家里去?你怎么不去小区游泳池游两圈自由泳呢!”
“我不会游泳啊。”余光说完,头顶就接到了一记毫不留情的暴击。“哎哟!别打头,还要高考的!”
他这么这么一说,妈妈是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鸡毛掸子,闪着泪花给他涂红花油:“天亮了我给学校请两天假,先去医院包一下,下午陪我到人家女孩家里跪着去,人家妈妈不给脸色你就别起来了。”
“又没啥情况,没那么严重。”余光说,妈妈冷哼一下说:“小魂被人家男孩子拉个手,你不也是差点拿块砖头要呼他脸吗?”
“那不一样,小魂当时是被骚扰了。”
“那你大半夜跑到人家女孩子家里抱她就不是骚扰了?人家要是高兴,给你搞个强奸未遂,入室抢劫未遂,够关你几年的。”
余光知道这事不能再解释下去了,只能任其自然,下午去赔罪,赵左左应该会帮他说话,事情也就能先告一段落了。
他满脑袋里都是关于赵左左和她的异水。这种水到底是从身体里出现的,还是外界来的。是病还是异能,是福是祸,能不能根治。
他想的入神了,包扎时没感到疼痛,被医生连连夸。妈妈只苦笑的拉着爸爸流泪。
当他和爸妈大包小包的站在赵左左家门口时,他甚至觉得好像,他们现在像极了初一去拜年的新姑爷。
赵左左家的门铃按了很久没人应,虽然有人在,却是不愿意开门的样子。
“来吧,跪下吧。”妈妈说,摇着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余光无力反驳,乖乖对着门跪了下来。
窗户上露出赵左左的头,也才扫了一眼就被拉回去了。
过了很久,也许不久,余光的腿麻了一会后,门打开了。赵左左藏在妈妈的身后看着余光,脸上写满了歉意。
“进来吧。”
赵左左的妈妈也和赵左左一样很有一种儒雅的气场,发起气来让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不是母狮子的暴怒型,这沉静的怒气反而让人更加恐惧。
“来,余光,继续跪在这儿。”妈妈发话,陪笑着把带来的慰问品都堆在沙发上,没敢坐。
“请坐吧。”赵左左妈妈虽然在气头上,但素养依旧在。她让赵左左去泡茶,没有看余光妈妈提来的东西,“跪就不用了,东西也拿回去吧。”
“这怎么能行呢!”妈妈说,拉着爸爸希望爸爸能说几句话。余爸爸什么也不说,只正坐着,朝赵妈妈看,一副要杀要刮随便处置,我没这么个儿子的表现。
赵左左拿着茶具出来,余妈妈赶紧看准了机会示意余光去帮忙。余光肿着脸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