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上面记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写满了一页又一页,那些字体虽然小但很真,确保不出看错。
余白走了过去,坐在柜台上,字体下面有红线的都是已经计算过得,没有的就是红线的终点。
终点也就是来端,余白需要计算出精密的数据,然后记录在另一本厚厚的本子上。
这是枯燥乏味的,但能赚钱,因为这间客栈需要不菲的金钱来住,余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破落的客栈,却要那么多钱。
既然想不明白,当然也就不想了,夜色沉寂,明天是国公的祭祀日子,当然不能没有精气神,所以余白打理好文章,便走上了二楼,旁边是掌柜的房间,所以余白并没有太多动作。
翌日,六时房门打开,露出了精心打扮的余白,他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衣衫看不到任何脏点,但那件衣衫有些大,大概是烟如画不大擅长缝制,对于余白来说倒没什么关系,他穿着显得很有精神。
只是有些大。
他拿起前些日子买来的礼物。
与掌柜的打声招呼,他走到街道,朝着东华郡的太平路而去,那条路聚着人山人海,潮流涌动朝着国公府行去。今天是个大事情,因为皇帝也会来。
为了见皇帝的真容,他们当然得努力往前挤,余白走在人海中,缓缓前行不急不慢,祭祀之时还要许久,他去到那里刚刚好是朝廷官员也到了。
大多数人身着白袍,头上缠着白绫。
有些人脸色平静,有些人悲痛欲绝,有些人愤怒不已,有些人摇头叹息,有些人幸灾乐祸……
天空没有了昏沉与黒暗,阳光灿烂的如火,在太阳底下很热,民众并没有离开,而是纷纷望向天际,天空有一座巨大的宫殿,那座宫殿大如足球场,在中央的高台上,站着一名少年,他脸色平静,君王睥睨。
周围的数百人站立在他的下首,四座奢华的豪宅屹立在那里,豪宅有一块牌匾,牌匾写着三个字。
悬天殿是大楚太宗皇帝留下来的精华所在,他创造的神行悬天殿是皇帝专门用来巡查游走的,速度能够一日千里,京都到东华郡不过区区百里路,对于悬天殿而言不过眨眼间。
那座悬天殿令许多人憧憬,更多人是畏惧与惊恐,他们纷纷跪地脸色虔诚,口中高呼万岁。
皇帝来了,那么祭祀当然也就开始了。
但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人做出动作,除了民众。
因为皇帝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有些另类,因为那身衣服明显不合身,但他的头发梳理的条顺清晰,一丝不苟,那不算名贵的发髻插在头顶,他的眼睛始终如一,平静如水,不大俊逸却很利落的脸,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所有一切都不过是笑话。
他想笑。
余白现在很想开开心心的大笑,然后给那个看着自己的师兄来一个熊抱,师兄那双眼睛还是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至少他看我是这样的。
白宁看世间与人的眼神有很大的区别,第一是看世间用桀骜不羁来形容,第二是看臣用冷漠威严来形容,第三是看亲近之人,他看千离殇温柔如水,他看余白如十年未见的拜把子兄弟。
那是什么感觉。
一句话说不清楚,如果非要说,那得是滔滔江水……因为余白从小到大都是在白宁师兄的主意与关爱成长着,他依赖白宁,依赖师父,师父死了,师兄成了皇。
他现在很孤独,就像是流浪汉一样,孤独的走在街道上,没人管没人理,他就像是怄气的孩子,面对父亲的严厉指责不开心离家出走,他就像是不好的弟弟,面对哥哥的强势与高傲,他只能伪装成高傲伪装成强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