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光想不明白,那可是将军。功名惊天的人类英雄,竟然被贬了?没有任何说明,也没有任何公告,他就是被贬了。
马屁飞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许尘光不时摇头,眼睛里的迷茫很重,马屁飞以为是赢了百夫长的酒,所以他不高兴。
但即便如此。那也不该啊!
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这句话说的倒也一点不错。
“将军,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马屁飞很敬重这位颇具学识的百夫长,所以很尊敬。
许尘光眼睛转了过来,看向马屁飞,那满眼都是苦涩与不甘。他想起了科举朝试,他得了第一,可太宗皇帝不喜欢他啊!
所以他被贬了。
谁知道科举朝试的榜首去了哪里?
有谁知道,恐怕只有自己的友人才知道吧?
说起真正的朋友,那位在京都任官的大长史金晨才记得他吧。
想起大长史金晨他脸上有了些笑容,看了眼马屁飞,起身走到更远处的黑暗,远离了篙火没了光,在这里看的却是另一番风景,那是群山与官道。
那是落寞的养猪场,与落魄的将军。
马屁飞起身拿着酒杯,坐在许尘光坐着的青石上,一样眺望远方,一样怀念家乡与曾经还有人。
马屁飞有个响亮的名字,马渊明,他身份很普通,普通到不普通,他有一匹马,一匹百战百胜的马。
只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参军是来杀魔族,或者镇守边疆,但他们只能在这里赛马,赛马……还是赛马。
虽然马屁股上的毛越来越多了,他却并没有忘记初衷,他当兵是为了保护大楚百姓,不是来赛马的。
但他只能在秋名山赛马,只能偏居一偶,独自喝着将军珍藏的佳酿珍品,但谁说他就满足了呢?
“你觉得功劳加身的臣,能不能随便找个理由杀了?”
他说的不是编织也不是罪名,而是随便找个理由,随便说明了一切,说明事情的随意与果断。
马屁飞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问,但他觉得应该答话的,但终究还是沉默了,举起酒喝了一大口。
“皇帝权利大啊!”
“将军,我们是臣,不可以随便越权。”马屁飞低头看了眼四周,周围的人都有可能会为了利益出卖将军,即便是他。
许尘光看着马屁飞笑了笑,笑容带着苦涩与生气,还有不屑。因为京都的那位皇帝,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啊!
“据说新皇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说是掌控国事,其实只是大臣们的说法罢了。”
“谁能说明他就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
“我们凭什么不能?”
他的声音很大,表现出的愤怒更甚,许多人都停下了喝酒与嬉闹,看着这位身经百战的百夫长,他们的长官,突然觉得好生不解,因为这不是他们曾经的那位沉默平静的百夫长啊!
“将军,慎重。此言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必将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是许尘光内心的一句话。
所有人都假装醉了,就他独自醒着。
……
……
昨夜星辰暗淡,军中沉默。
篙火烧尽,旁边的马场少了一匹马,那匹马比较老,但速度很快,所有人都认识那匹马,军营里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摆放整齐的军装铠甲还有一把剑。
剑鞘未开,只是静静的摆放在剑架上,铠甲未沾尘,只是何时迎来主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