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士兵们欢腾的声音还在云城上空萦绕,利抿尔却在驻防司令官府邸召集会议。在明亮的灯光下,利抿尔披着一身黑衣,身旁站着英俊的吴宾旗本,左右更斯特、央褚分列两排,随后是一众黑骑军小队长还有西南军欣标等军官。众人胸前军徽闪亮,乱局之中知晓真相的家族战士们齐聚于此,伫立无声,肃立如林。
一位参谋士兵缓缓将一副地图在桌上铺开,简言意骇的说:‘众人大人,这便是我们所掌握情报的汇总。’
望着地图上错综复杂的局面,利抿尔沉默不语,眼里透漏出沉思与担忧。
整个西南军队情况非常糟糕。比起几天前军变发生之前,每个地方的守军都变动很大,征战四方的将官们凋零无几,至今还留在地图上的,除了星纪城里林震最后垂死挣扎所握住的黑骑军第一、第三、第六师团,整个西南的黑骑军基本都被肃清了。
在座的黑骑军官们目光有意无意的都无声的落在了哥沙行省塔河之畔之上点着叉号的两个漆黑的圆点,心情沉重。
在那里一个享有辉煌战绩与悠久历史的家族军团就这样泯灭在了历史之中。虽然有监察厅联诀西南军极力弹压,但那骇人听闻的消息还是已经传出哥沙行省,如野火般蔓延至云省。帝顿历七一六年,九月的一个深夜,达克城黑骑军第二、第四师团在先受到监察厅清洗高层军官,又被突然袭来的西南军四个师团合围绞杀,那些在前线身经百战的老兵都躺在达克城漆黑高耸的城下,血流染红了整条塔河。
而现在最新的动向:布德下达军令,监察厅、西南军无论野战还是驻防军全军回缩星纪城。很显然,这场权谋博弈的生死之战已然来临。所有人屏神凝气,仿佛已经可以感受到远方星纪城上传来的风云气息。
利抿尔环望众人,声音平静地道:“诸位,现在西南的态势已经非常明显,最后决战将会在星纪城下发生。”
更斯特摆了摆手,玩笑道:‘那又怎么样?’
央褚副旗本凝着眉,他的脸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疤痕,是攻击云城留下的:‘肥猪,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更斯特瞪着眼睛,说:“你个疯子不会想去星纪城吧!你看到了吗?那!”他的手指戳向西南地区最庞大的一个黑点,也是西南首府星纪城的位置,叫到:“看到哪里密集的圆圈了吗!现在哪里可是整整云集了五十万军队,每一个人一口吐沫都可以把我们给淹死,你明白吗?”
央褚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冷哼一声,不做理会。欣标小队长冷静的说:“虽然我的士兵们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大部分西南军还是盲目的,既然吴宾大人是西南驻地军法官。我们大可前往星纪城让吴宾大人表明自己的身份,并告诉双方士兵事情的真相,不是也一样可以平息事变吗?”
吴宾旗本摇了摇头:“不行,即使我是军法官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威足以震慑全军,而且我们也不能确定其中有否林震与布德的死忠部队,到时只要他们趁势煽风点火,摇摆不定的士兵们立马就会将我们共同视为叛逆。”
欣标猛的一拳砸在会议桌上,懑懑不平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这样厮杀吗?”
众军官相顾纷纷嗡嗡谈论,心底共同的一阵无奈。
穷途末路,星纪城五十万大军大战在即,自己手中这点兵马又无足左右胜局。强敌环窥,无论是林震还是布德作为这场斗争的主谋,他们绝对不会允许知道真相的自己有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怎么办?军官们急的直暗暗跺脚,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前方中央的位置,那个沉如静水般的黑色身影总能在最困难的时候指引方向。
军官们屹立无声,门外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