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那个叛徒是谁?家族内部谁会有如此大的权力,能够一手把控西南军与检查厅?是大将军布德么?不对,他虽然是统领但并没有兵权,号令不了西南军。是少将军吗?’
利抿尔嘴角苦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少将军虽然独掌两大最强军系,但他对家族是无可置疑的忠诚,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罪同叛逆的行径。’
一时间,帝顿家每个首脑的职务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总长、元老、监察厅长,军法处长,军务处长,政务处长...甚至连东南统领、地方贵族等等不着边际的人物也都如闪电般越过。
沉思过后,利抿尔放弃的抵抗。他颓然的坐倒在地,右手指尖微微点在脑袋之上,这时他才猛然感觉到一阵由心底里发出的疲累与无力涌上全身,腹中一阵极度的饥饿。
仔细算算从撤退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个小时,自己已经苦苦支撑十小时了。
他揉了揉脑袋,半天才轻声问了一句:‘肥猪,兄弟们都安排好了吗?’
更斯特重重吐了口气,说:‘要是给你一个人掌管军队,我看咋们还没打呢就先被饿死了!就这点小事,大爷我早就安排好了,若等到你这个瘦鬼想到我们,哼哼!我可听说现在帝都棺材可是很贵的!’
‘恩。’利抿尔把脸躺入手掌之中,低低的呼吸了几声‘辛苦你了...’
更斯特一听,登时喜上眉梢,大咧咧笑道:‘哎呀,第一次听见你还会说人话,不错不错,值得表扬,嘿嘿嘿嘿...’
‘想我当年在帝东军校,那可是出了名的....’副旗本正要夸赞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忽然只听到身侧响起了一阵极细的鼾声,他看了过去:利抿尔已经睡着了。
望着利抿尔熟睡中的面容,更斯特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在这个战火纷飞的西南,以前自己幼年所养成的礼节和习惯,现在统统是多余的。接下来的日子,要紧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拼命地活下去。为生存这个最低级的目标,他们将为此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与牺牲!
“看来,我的跟我的美酒和烤肉彻底说再见了啊...”更斯特副旗本仰望着远方,嘴角忍不住的喃喃了一句。
这时,院落外围响起了一个沉重脚步声。央褚从村外巡查回来,他抖了抖黑衣上的风尘,坐到篝火堆旁,长长吐了一口白气,闭了闭眼,薄唇轻抿,仿佛有话说不出口。
更斯特正想着自己与美酒的阔别,看了央褚那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钱的鬼模样,自没有好心情:‘怎么了你?出去了这么久,打探到什么情况没有?’
央褚深深吸了口气,用粗糙的双手用力的摩擦着自己被寒风吹得冻裂的脸颊,凝声道:‘情况不妙。’
更斯特忍不住大骂了一句‘废话。’他偷眼看了利抿尔一眼,发现对方依旧还在长睡着。
央褚没有理会他,目光只是紧盯着火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刚才一队巡查兵在郊外发现了一股监察部队与黑骑军的尸体,我们搜查了他们的衣服,发现了一个军官证...’
说着,他右手颤巍巍的从军衣里缓缓掏出了一本被鲜血浸透了的小册子。更斯特哼了一声,伸手就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页,在一幅金盾与木槿花的军徽之下,一串模糊小字映入眼帘,他轻声的念了出来:
‘西南黑骑军,第一师第六骑兵分队旗本,嘉南。’
‘啪!’
军官证落到了火堆之中,更斯特不可思议的向后退了一步,此刻他仿佛将所有力气用完才若失声般的低嘶道:‘怎么可能?!!!’
央褚心情沉重,默默地低下了头,缓缓的摘下了军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