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真吵。”
我蜷缩成一团,埋头坐在地上,只感觉后方的上空有从内而外将人彻底撕裂的声音。
“队长!这里还有生还者!”
“快将他救出来!”
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后方跑来,他拉住我的胳膊,用力将我拽起。
一副护目镜之下究竟是以怎样的眼神看着我呢。是怜悯,还是恐惧,毕竟他踏入的可是一块死地。
紧接着,我只感觉睡意昏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得一干二净,临闭眼前,我看到了脖子上插着一根针管。
...
一双金色的双马尾灵巧地在她的后脑摆动着,拉着我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到处乱转。开心时的俏皮,生气时的卖萌,历历在目。
没错,这才是真实!她没有被病毒吞噬!
“林雨聪!”
我大喊道。
可是眼前景色变了,变出一片洁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帘。
“你醒啦。”
声旁传来的声音,不禁让我鼻子一酸,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抱歉。”
身披白大褂的女医生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我身边,轻抚着我的后背。
“你可是这场灾难的唯一幸存者,总之,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我想你的女朋友也不想看到你伤心欲绝的样子吧。”
年轻的女医生谨慎地措辞安慰道。由于她弯着腰在,于是黑色的长发划过她的耳朵,落到了洁白的床单上。
这骇人的白色令十分作呕,多待一秒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一个绝望的人跟这些还有希望的人待在一起有用吗?如果有的话,那林雨聪或许就可以复活了。
“我可以走了吗?”
我尽量和善地说出了我的请求。
女医生面露为难之色,苦笑道:“这个...你最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这有用吗?万一我被查出来感染了启示录病毒,能得救吗?”
“但还是住在医院让人放心点。”
“十三年过去了,启示录病毒依旧治不好,依旧还能爆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这些大人,相信你们医院!”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白痴,对一个普通的医生吼出这种话,更何况这灾难的造成也不是她的错。但我现在就想无理取闹,就想做只乱咬人的疯狗,以便我发泄心中的愤怒与痛苦。
“抱歉。”
她再次道歉,同时抽回之前轻抚着我后背的手,然后攥成拳头紧紧地握在胸前。
“就算你很生气,我也不能让你出院...”
咚咚。
就在她还在坚持着让我住院时,病房门被敲响了。
然后这门像是默许了外来者,自动地打开了。
一位军官打扮的人走进病房。高鼻梁、白皮肤、金发、蓝眼睛,这些面部特征再告诉我他是位欧洲人。
“医生,他可以出院了。”
这位欧洲军官用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
女医生虽然面露犹豫之色,但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同学,你可以回家了。”
接着他指了指门外。这人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没有一点对幸存者的关怀。
我掀开被子,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书包,果断地下了床。
在与他擦身而过之际,我只觉得浑身一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