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回局真彻底与我等对上了?”一人声音沙哑,死气沉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等弄巧成拙,知晓他们的另一隐密勾结,非但没捏住把柄,反而迫得他们恼羞成怒,不惜代价地与我等死斗。”另一人鬼气袅袅,说话时又似魔音呼啸。
漆黑的密室看不清人影,只有十几人坐在那,陆续发出声音,回荡。
“可曾成功邀到幽灵那人入伙?”出声之人带有股阳刚之气,却是女子之声。
“别提,那异物狂妄得很,直接烧死我派去的使者,得劳烦二统领敲打番才行。”发声女子魅惑迷离,勾引人心神。
“那本座过几日便抽空前去,亲自邀请。”此前之人回言:“先解决血百里这祸患再说。”
“另一群人希望我等回归,真不做考虑?回得太绝可没好结果。”
“千年已过,早已物是人非,我等起于此,也脱变于此,不必趟这浑水。”
……
三十三,鱼舟夜,渡鬼船。人茫茫,鬼纷纷,人鬼共枕睡。明起身,谁生?
说的是三月十三这日很容易撞鬼,一些道行高的甚至白天幻化出来作乱。
为何冠以鱼舟夜呢?其中的“舟”字便隐含有渡的意思。这些鬼是从远方乘着鱼渡过来的。而这个“远方”又是哪里,那便不得而知了,可能一年一次,也可能几年一次,几十年一次。
“又要开始了么?那来自远方的使者。”说话之人是一红衣鬼物,来大奇百年,回忆某事露出深深恐惧。那里的故乡,那里的地狱。
风轻轻地荡,月睁得老大,乌云吓得自动绕路。一队红鱼、白鱼、黑鱼缓缓游动而来。就这么出现而来。
“我又回来了,从那里回来了!”鱼队的下方,与往前不同,用铁链吊着位褴褛的半鬼人,竭底斯里的在寂夜中呐喊。
天空的月,由外逐染红,似要成为血月。但见一点寒光照耀,恢复如常。
……
“天空的月,依旧红不起来,血不够,遮不住天。”斗缝中的双眼随斗袍摇摆不定:“如果一条路走不通,转个弯又是一条路。我本不祥,不归是我的宿命。”
一条红鱼出现在他面前,身旁女子担忧道:“真的要去吗?那地方插手,上奇宗恐怕都不敢沾惹。”
“我早就死了,说到底也算它们的一员。”冰冷的话语,略带一丝安慰,骑着红鱼离去。
“这场斗争之中,我真是执棋之人么?又真与谁搏奕?”少女望看那远去的身影有些迷离。父王已死,颠覆王朝的那人也已坐化。仇恨传承下来,暗中不断谋划,曾经的心被束缚成茧。
“当一切开始,便无法挽回,不管对错……”
……
“是修山河还是剑,这由你自己决定。”剑河宗的宗主咏不为,在夜中如天上的星星,指引着自己孩子的路。
“我只修至强之道!”少年年纪小小,却心高孤傲,志向远大。
“至强……”这或许咏不为也无法回答:“三千之道,道极至强。剑断山河破碎人间,山河不灭广纳百川。”
少年不会懂,他选择了最直面的一道:“我决定修剑道,三位太上长老修的都是剑道。”
“哦,那为父明日便带你拜师。”咏不为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失落,拥有山河般的脑襟,他是个出色的宗主。但做为一个父亲,难免有些希望自己的孩子继承自己的道路。
“咏宗主别来无恙。”说话之人斗袍遮住了半个脸庞,看不清面容。声音分辨出是个女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