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鹰离骑着马一路狂奔,犹如一道长虹疾驰而去。那种天无边、地无界,身在天地间纵横八方,让鹰离有种天高海阔任鸟飞的感觉。
殊不知,在自己出谷后的第三天,鬼谷来了一个人。
那日,鬼谷的天黑沉沉的,预示着暴风雨来袭。娄安像以往一样,每隔几天便会来谷中后山的一处墓地前,静静地待会。鹰离也曾来过,见到墓碑上刻着‘恩师姜公之墓’,娄安告诉鹰离,这是自己的师傅,你师公的墓,之所以没有贡在鬼谷祠堂,是你师公要求的,说罪人没资格进祠堂,至于何罪,娄安没说。
和以往不同的是,当娄安推着四风车来时,墓前矗立着个人,一身儒雅的道袍装扮,背对着娄安,低沉的道:“师兄,你来了。”
“你不该来这。”娄安平静地说到。
道袍人讥讽道:“师兄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会回来?害你变成瘸子,你就一点都不怨我?”
娄安道:“在你消失的那天,我就知道有一天你终会回来的。以为两年前你会现身,没想到你这么能忍。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从来没怨过你,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赤色的玉佩,只见玉佩如放大版的铜钱,天圆地方。不同的是,玉佩上不规则的布着白色的星纹。扔给道袍人,斥道:“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墓地。”
道袍人背着身接住玉佩,转身道:“师傅他走的痛苦吗?”
“枉师傅从小把你当衣钵传人培养,而你却害鬼谷差点除名,让师傅郁郁而终。既然我们在此相见,那就让师傅看着我清理门户。”
道袍人笑道:“当年师兄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别说你没找到失传百年的‘合纵连横’,就算找到了,如今的你又凭什么清理门户。虽然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毕竟害了鬼谷。既然师兄这么爽快的把东西还我,我也不想再见鬼谷流血。旧也叙了,就此别过。”
说着,道袍人用轻功腾空御风而行。看着道袍人离去,娄安只能望洋兴叹,就算自己腿脚完好,只怕也没怎么好的轻功,能追上道袍人。不过能免去一场厮杀,未尝不是件幸事,毕竟师兄弟一场。
在娄安叹息时,只听见远处道袍人的声音再次传来:“鬼谷指环我一并带走,待我功成,便是它再耀世之时。届时,我欠鬼谷的,双倍还之。”
就在,道袍人来鬼谷时,长安相邻的一个无名荒村也出了件事。
虽说是和长安相邻,但也隔了近十里地,没有被划在咸阳城范围内。因村子是以前从六国逃难来的人们所建,本着低调的原则,故而没有给村子起名。
又因各路人马纷纷反抗暴秦,村子离咸阳也不远,村里人又都是些六国遗孤,怕哪天咸阳城的那些官兵们发现,先拿他们血祭了,又纷纷逃命而去,留下这么个荒村。虽然人都走光了,但屋舍还都好好的留着。
此时村里最大的一处窝舍,一伙人正围着屋内火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细数过去竟有二十来个之多,看其装束,黑衣黑甲,腰悬利刃,尤其是盔甲上的羽毛图案,无不显示就是被范增派来追查刘邦行踪,便宜行事的墨羽卫中的一支。
墨羽卫一千两百多人,设卫都一名,下分三部,设司马各领一部。罗仕虽为一部司马,正如范增所料,此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能当上一部司马,因其是最早一批跟着项羽起兵的人,资历够高。这追影寻踪,就实非其所长,范增派韩信来,也有协助罗仕的意思。
罗仕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能依仗韩信的地方也不含糊。韩信说刘邦未随大军而动,定是藏在了咸阳周边。要分兵,扩大搜寻范围,罗仕二话不说就分兵,还委派韩信为一队队率,尽管手下之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