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黑云笼罩。
一帮人带着刺眼的光束走过来,乜吉的妻儿身后是警察和帮衬白事的师傅,乜吉的妻子急忙揪着我的衣领喊道,有没有见到她的小女儿,我指了指光亮处的衣物碎片,草木沾散血迹。乜吉的妻子哇地一声扑倒在地,从未见她如此绝望伤痛,完全不同于对死掉的丈夫那样装模作样,哭得很真实。
她喊:“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连喊四声,首先矛头指向我,许娇娇和女巫,然后冲围观的人群喊,把在场的人都当做杀人凶手。
“二叔,杀人凶手跑了!”许娇娇对警员为首,名叫许飞的人说道。
“你冷静,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许飞安慰乜吉的妻子,接着让人控制住我和女巫,说是带回去审查,突然搞得我一脸懵逼,凶手都跑了,抓我们有何用,为什么不抓许娇娇,抓不抓谁无可厚非,如果只是作笔录什么的,用得着戴手铐麽。定然让人不解,这特么就是办案作风吗?
笔录询问,隔间审问,倒腾来倒腾去最终还是无用功,经历过心累吗,宛若对牛弹琴。并不是诟病他们办案的手法高不高明,而是真特么让人恭维。
第二天,葬礼上吃酒请客,几乎乡里乡亲都来了,也有邻边寨子的人过来帮的帮衬活计,混的混酒喝。
这不,十里堡乜家屯的疯子乜二狗与逝者为同姓家门,听说他前几日就吃住在这里,同姓并无血亲关系,满口胡言他是乜吉七大姨的二大姑的外甥的表哥的妹妹的表弟,你说亲不亲呐。吃住是小事,可是一沾酒可不是那么回事了,骑在棺材上大哭大喊,直呼,生命是血肉做的,什么一把黄土送黄泉,听着有点道理,像某种歌调子。且不管他顺不顺口溜,对逝者大不敬,乜吉的妹夫看不下去了,不知往哪儿冒出个木锤,顺手就抡,乜二狗酒醒了半分,抱头鼠窜,看,墙角蜷缩着的就是他,头破血流,头发上的血干后都结成梗了。他衣裳穿不差,戴羊皮帽,黑墨镜,倒挺神气的,但似乎脑子里的某根经有点问题,疯疯癫癫,有时还掰着手指头,鼻涕拉得老长,在那儿自言自语。
这时,牙周那小子梳了个中分,八成遇上什么桃花了,脸上洋溢着笑容不说,乐呵呵地哼着小曲走过来。
我:这是春天吗,把你乐的,看上哪村哪家的姑娘了?
他迷之微笑,说道:“对啊,我的春天来了,唉孟哥,我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
“赌,谁能不动用武力赶走乜二狗,赌注两千块加半个月的烟。”
周围的人听得我俩讲话,纷纷围观,村头开小卖铺的老张接话道:“他是出了名的癞皮狗,赶也赶不走,除非打死他横着出去。这么着吧,小孟老师你敢不敢赌,算上我一个,我赌一年的烟。”
我:“乜二狗怪可伶的,不就是供应几顿饭吗,为何要赶走他。”
“不不不,你不该仁慈的,昨天,乜二狗还调戏我姐呢。”乜吉的妹夫不像说假话,毕竟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出口,何况会影响到乜吉妻子的名声。
“我也赌,一包烟”
“我赌一块钱!”
嗨呀,难道都这么自信,而我又有什么不敢赌的,赌注得明确,不许反悔,我说:“别扯没用的,两千块拿出来,什么半个月,一年的烟,我说一天抽一包,最后耍赖一年抽一包怎么办,牙周先把钱掏出来,老张你算个准数,赌几条1956?”
牙周平时不正经,爱开玩笑,到了玩笑变成认真的时候,他自己也就很较真了,直接掏出红彤彤的二十五张百元钞票,嗬,这不正是这个月的工资麽,刚掏出就引起在场人欢呼起哄。然后,老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