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出了名的老实巴交，无论是对待教学还是村委会事务，认认真真办实事，容不得半点含糊。我姑且信他一回，摸心底的说还是有些迟疑，眼珠子这东西精灵宝贵得很，常讲它是灵魂心灵的窗口，要真看不见东西那就后悔莫及了。心一横，得了，不试怎么知道，大不了发现不对劲，立刻用清水洗，所以在这之前，先让牙周准备好一脸盆水。
其实，我是已经是无路可走，人在悬崖上，没有退路，跳下去兴许还能活，当然，还不到生死抉择那么夸张，可情形就这样。
取下纱布，在镜子跟前我着实傻了，眼珠象死鱼眼泛白，血丝骤起，红与白形成鲜明对比，瞳孔小圈的范围已经溃烂，一直流着十分恶心的血色粘稠状液体，难怪看不清东西，像是胶水涂抹上去一样，想扣掉这令人抓狂的“窗花”。牙周递给我蘸了少量尿液的棉花球，可笑的是棉花棒居然在这穷乡僻壤相当精贵，村里就连一个像样的医务室都没有，为此，蘸尿液的棉花球是棉被里抽出来的棉絮，可以想象它本身就有细菌。算了，没闲功夫讨论这些，深呼吸放松，来吧！
“给我，我帮你”
自己不好弄，眼睛感受到外物接触，本能地闭上。可笑的是，眼睛皮动了几下根本合不起来，以至于产生一种闭到一半的错觉，我问牙周我的眼是不是要掉下来了，他们还以为我实在开玩笑，却以玩笑的口吻说，我帮你取下来洗洗，再放上去。
“天呐，很难受、很难受！”
当牙周用棉花、弄了一小点沾到眼球上时，疼痛感几乎传遍全身，时刻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估计这就是所谓的辣眼睛，疼得我几乎想要剜了眼珠。奇怪的是我居然对那只眼有感觉了，没错，会疼就是，起码还有得救，不过虽然只是弄了半滴都不到，我直接疼得蹲了下来，不停地揉越来越疼，着急之下一头扎进一个装着清水的洗脸盆，已经不在乎眼睛敏感不敏感，直接用手洗，另一只眼睛则也本能闭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突然不怎么疼了，尝试睁开它，擦干水，眨眼，终于明亮起来，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没想到土办法治疗起到效果，疼痛感是减轻了许多，也能看清楚东西了，眼却还是红肿的，可能还要一些时日。多部分我在想是不是尿和眼睛里的脏东西发生化学反应，或者是尿液本身对那些细菌具有抵御杀毒的特效，什么以毒攻毒之类的作用下治好了，管他是不是误打误撞，方正眼睛不会瞎了就是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