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之心里一时极度恐慌,如果沈白将事情全说出来,林言极有可能全部相信,并且不听他的解释。最可怕的结果是——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为了避免林言的怀疑,顾衡之将沈白赶走了后,又把她的东西收拾好。在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硬是掐着九点才走。
回去时林言还在画稿,他一把将林言手里的稿子给扯出来。
“你干什么?”
“歇会吧。”
她坐下去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
顾衡之将那手稿拿过来,上面全是褶皱,只寥寥数笔。应该是改了又改。他不由的心疼,也很想跟她坦白,但……最终还是没勇气。
她对林言说:“你去休息吧,我帮你画。”
林言只点头,已经话都不想说。
猛然想起她还没吃饭,说:“我给你做饭吧,你先休息一会等着我。”
“好。”声音已极度沙哑。
他想起以前问她想吃什么,那时她说喜欢吃她母亲做的糖醋小排。从上次伦敦后,她应该很久没吃了吧。
顾衡之将糖醋小排端上桌的时候林言没多大反应,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顾衡之给她舀了满满一碗饭,她只动了几口就说没胃口。
他走了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怎么眼前这个女人就已憔悴成这样。
她放下筷子,带着哭腔说:“我原以为可以把这幅设计稿驾驭的很好,但是画出来后还是和以前的大相径庭。如果没有创意,他肯定不会和我们合作。”
顾衡之也放下筷子答:“林言,我说句实话,就算他答应跟我们合作了,那以后我们的衣服也是卖给他们,那样我们自己卖衣服一样也卖不出去,因为在外界眼里我们没有信誉了。即便卖给王旭东的公司,林氏也只能苟延残喘,并不能从真正意义上起死回生。”
林言听他这一番话后哭腔更重了:“我知道,但是……但是我至少要救它啊……”
这一句话无疑又给顾衡之心头正中一击。他真想告诉她:其实我可以养你,美国顾铭的公司还有我的股份。你不用这么悲观……
可是他不敢,因为这样林言一定会追问到底,那样他的身份她也会知道,她一定会想他接近自己的目的,还会猜很多很少事……
顾衡之走过去抱住她说:“没事,我就是随便说一下,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未来你想好怎么走了吗?”
“没有。”还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安慰道:“如果你累了就去睡吧,反正你饭也吃不下,手稿我来帮你画。”
“好。”
顾衡之将她抱回床上,又在她唇间流连忘返。
最后林言已被他厮磨的没有力气,软软的说:“你不是说要去画稿吗?”
“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了。”
林言闻到了他身上的危险感,说:“等这一阵过了吧,我真的很累了。”
“好。”
她的决定顾衡之一向都是尊重的,眼下也不想勉强她。
他坐回去继续帮林言画完,但是看着上面的褶皱就让他心疼,以前就算赶稿她也不会这么累。
当他拿起笔时却是重如千斤,他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自然画不出好作品,加上他也不想帮她画,因为画了最后结果还是一样。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拿起笔,就当乱添几下吧,免得她失望。
清晨,顾衡之将林言叫醒。显然她昨晚没睡好,应该是思虑过重。
当顾衡之把手稿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