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丁午门外,有数名斥侯正在与守卫内城宫门的禁军甲士争吵。
“我有重大军情要上报,快让我进去报讯!”
“离都城西出现了骑兵部队,再阻扰我报讯要是出了大事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无外乎是一句‘上方有令,今日国宴,除了被邀请到的官员,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不准任何外人进宫’。
……
“瞳武厉将军,真的不放斥侯们进宫禀告吗?好像辛酉、申坤、亥乾、癸子门那边也都有斥侯被堵的消息传来。小的就怕……”
丁午门城墙楼上,一名校尉卑躬屈膝,正在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身旁一位如一根标杆般耸立着的年轻将军。
瞳武厉不是他的姓名。
大离将官军衔斑杂,除了符合兵部正统注册的正次一品大将军和上将军,正二品军衔为都督、都护,车骑、骠骑将军授次二品衔,三品中郎将,四品校尉,五六七八九则分别为牙门将、前将军、都尉、偏将和俾将。至于到了边军之中再有何种细分或演变,比如曾有山高皇帝远、边塞都尉自封奉天大将军;有原本不入品的百夫长自立山头称王,与贼匪沆瀣一气;有小小伍长不识军衔高低以下欺上,欺负手无兵权的俾将等种种怪事,一言难尽。
但也有另一种名正言顺的将衔赐号方式,那就是直接受到国主赐封。昔年战事不断,攒军功搏得千奇百怪将衔称号的将官也多,但近十多年来天下太平,末代国主这一辈子总共也只赐下过两个将衔称号,一个‘千牛武’赐给了镇南军中一位天生神力、据说比拔河能胜过整整一营将士的牙门将;另一个‘瞳武厉’,就是校尉眼前这位面色白净、清瘦、高挑,尤其是有一副双目炯炯犹如炬火的年轻男子——禁卫军宣威将军仗下的第一爱将、车骑将军华宁宇。
见华将军微眯双眼,面前的校尉心中便忍不住打了个颤栗。他深知面前大人眼神如炬,瞳武厉三字也正是在一次伴随国主南巡途中靠火眼辨出并避免了一场刺杀而得来的赏赐称号。不但如此,同僚中还广为流传着华宁宇为人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又心思难猜,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左右了别人的性命,而作为王培龄的左右臂自然又能力过人,无人能动他。
好在瞳武厉将军这次厉目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你说来的人是那位骑兵大都督吗?”华宁宇问道。
“下官惶恐不安,不敢回答。”
华宁宇瞥了校尉一眼,又微笑自语道:“那只绕殿盘旋了四圈的鹰隼应是只上等的五年凤。有此等神禽,难怪你董承武能一路避开如此多的眼线。还特意假装往西然后杀了个回马枪,真是好手段!”
校尉听不太懂这些话,只仍旧揣揣不安,低着头像只鹌鹑般可怜。
“行了我就不为难你了。我走了,你给我继续盯牢御道和丁午门,除了霸州牧一人外谁都不许往里面放行,记住了!”
华宁宇转身离去。校尉如释重负,重重呼出了一口浊气。
“这校尉真是个熊包,有些人你就是将再大的权利交到他手里他都不懂得如何运用;而有些人就犹如天上的鹰隼,”
华宁宇抬头看去,似还想在天上找出先前那只灰白羽翼的五年凤。
“哪怕他羽翼未丰或者受伤未愈,但只要给他一阵风,那他便一定敢、也一定会顺风展翅,借此重新遨游天际。”
下了城楼又上了副官牵来的坐骑后,华宁宇接过缰绳后又对左右副官笑着说了些话,但却无人接话。他这才想起了自己左右身边这些副官的舌头都已让自己令人剪除掉了。只有哑巴才是最好的听众,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