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尽头,头戴白玉发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迎风而立,他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小女孩,那是妖精一般的小人。
旁边还有一只牛头巨兽,满身铜钱似的鳞甲,一看便知,既贪婪又凶残。
毫无疑问,那便是杀人狂魔许无双,一言震南荒的妖孽少年!
“快点,都给老子走快点!没看见掌教大人正在山道上等着迎接吗?”
巫晓天连拉带拽,赶鸭子似得将众弟子往山道上撵!
众弟子心跳如潮,暗暗揣测,掌教大人这么心急,定是好久没有杀人了,不知待会屠刀将落到谁的头上。
“咳…”
许无双清清嗓子,摸摸月白色袖袍,尽管心中有些紧张,却也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因为他是掌教。
众弟子心中一紧,暗想杀人狂魔袖袍中藏了什么,暗器或者毒药,这么多人,总不能一次都报销!
“欢迎来到新终南剑派,以后雁南山就是你们的家,除练功修行之外,其它随意就好!”
许无双讲到此处一顿,回头看向南雀。
“南雀,给他们安排食宿!”
然后,许无双转过身,一步一个台阶,慢慢走向议事堂。
他觉得自己讲的还不错,虽然生硬,但很随和,像青阳师尊刚见他时一样。
至少那些弟子,听得很是认真,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十分欣慰。
“哦!对了…明日寅时,到演武场等我,不许迟到,更不许缺席!”
许无双突然回过头,脸色严肃认真,修真习武,可来不得半点马虎。
“还有…巫执事,不得随意打骂弟子,作为师长,要宽厚谦和!”
众弟子仍愣在原地,半天也未能回神,不是杀人狂魔吗,这算什么!
难道养肥了再宰?是不是该考虑,以后要少吃一点。
“真够逊的!散啦,散啦,该嘛嘛去!”
巫晓天挥挥手,不满地叫嚷,这哪是一派掌教应该说的话。还宽厚谦和,真当自己开私塾呢!
回头一想,不对啊!许无双这是唱红脸,让他和老流氓唱白脸,小子够阴啊。
他是不是该弄口锅背上?
次日寅时,一弯月牙儿西斜,几颗残星遥挂于天边。天黑蒙蒙一片,尚未放亮。
雁南山演武场上,山风寒凉,悠悠打着众弟子的脸,石板上潮漉漉的,浸湿了他们的麻布鞋底。
许无双打坐调息完毕,用湿毛巾擦过脸,便施施然来到演武场。
同行的还有巫晓天,他被许无双强制叫醒,一路上哈欠连连。
此刻,演武场早已人满为患,百余名弟子静悄悄的,大气也不敢喘。
许无双走上前,来回审视一遍,对众弟子表现还算满意,于是清清嗓子,开始训言。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吾辈修真人士,自古以闻鸡起舞为荣!”
“所以,新终南剑派不养懒惰弟子。即日起,寅时练剑,卯时诵经,辰时巳时演武,未时申时修文,戌时之后,打坐调息!”
众弟子暗中咋舌,从寅时到戌时,岂非一天之中,半刻也不得闲。
但看着许无双冰冷的脸,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练功虽累,总好过剜心掉脑袋。
许无双倒觉得稀松平常,在祖龙岛,他比这忙碌的多,每个夜晚基本都在打坐调息中度过。
对众弟子,他想做个严师,唯有如此,才对得起师父这两个字。
因为,修者道路坎坷。只有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