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即深吸一口气,心很快平和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把自己按入黑暗之中,他能听到侍应生走进的脚步,对自己说:走吧,快一点。
面对突然消失的中国人,训练有素的侍应生不相信地揉揉眼睛,摇摇头,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好像那个中国人从未出现过一样。侍应生只好充满疑惑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胖墩在监控系统看到老凤夫妻在前台的身影,也看到了惊慌跑向地下车库的保安人员。他也看到了侍应生错愕的神情,可是那即却不见了踪影。
那即融入了粘稠的黑暗,意识中有一种吃力的感觉。似乎自己实在快速地移动,又似乎自己在原地停止不动。他极力想睁开眼睛,或许是,自己从未闭上眼睛,这种带有恐怖的黑暗,给他内心一种焦躁和不安: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
慌乱之中,那即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不透风的屋子里,左冲右突,似乎完全没有方向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穿墙而过,可是穿墙而过之后仍然是密不透风的屋子。他又一次问着自己: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我从哪里来?
这一问,似乎给了自己一个明晰的方向感。胖墩,石槽,车子,对了,这是自己来的地方,也是自己要去的地方。那即大叫一声睁开眼,大汗淋漓地站在了车子里。
胖墩站起身,这一声叫,似乎吓坏了他,胖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地盯着那即发呆。
那即看了看他,摇摇头,好像还未从刚才的恐怖中醒过神来。胖墩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过自己的毛巾给那即,在心里想:那即消失出现在中国城摄像头中,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从中国城消失到出现在自己身边,胖墩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记在了心中:至少用了五分钟。
好在小龙的返回,打破了这尴尬的境地,显然尚不清楚目前发生的一切,小龙连接电脑,开始传送图像:果真是一条河道,直通深山。不是我不传送图像,而是接近大山之后,受到强烈的电磁干扰,我的系统也受到影响,我尝试了几次,都难以突破。而且,无法飞上山顶。前面总有一种软绵却很强劲的力道,消除了我的推力。也是奇了怪了。
小龙探查的图像是一副三维地图,地表、地下、更深处,清晰地显露出来。沉积层和冲涮层非常明显。弯弯曲曲的河道隐入大山之后就没有了踪迹。
那即和胖墩各有心事地查看地图,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给两人一种做梦的感觉。小龙已经翻阅了胖墩刚才的录像,它似乎很冷静:那即,你不是人?你打破了所有的物理理论,并颠覆了人类的科学基础知识。
小龙围着那即转了一圈:我晕,你就是个人哦,脸色苍白,虚汗淋漓,体能消耗极大。可是,时间在你身上该如何解释?距离对你意为着什么?速度,你所飞行的速度是速度的概念吗?你的身体你的重量,需要多大的推力才能跨洋过海,瞬间上万公里?醉了,我可真是醉了。小凤,发生如此重大的超自然现象,你竟然能沉的住气?
小凤栓钉最后一个固定螺丝,拍拍手,对小龙的惊讶淡淡一笑:需要大惊小呼吗?如果正常,我们抛家离舍还有什么意义?
小凤搭建的帐篷可真是经典,底部是一圈二十公分左右高的防风沙墙,高强度纤维编制的充气帐篷稳稳矗立在风墙内,俨然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模样。小凤不理小龙的絮絮叨叨,从车子上搬运简易的厨具。
小龙连声噢噢噢噢,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真有表情,应该就是一幅你原来早就知道并开始思考了,我忘了你的系统可以和主人的车载系统同步进行,而我又受到电磁干扰无法接受,丢人丢大了。
胖墩一直沉默不语,也忘了咀嚼手中的牛肉干,看完小龙上传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