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戍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在众人心里却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此时大家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
赤渊文见荆戍承认自己斩杀了两头灵兽,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荆戍能够坚持战报明细上所说,顾全了大局而感到放心;一方面他又为荆戍面不改色地冒他人功劳而心寒不已。
不过该表的态还是要表的,赤渊文强忍着对荆戍的恶感,皱眉道:“你说的话与战报明细之上没有出入,看来不曾妄言。”
赤渊文又环顾众人道:“既然荆戍本人所言与战报明细没有偏差,那便没有什么问题了。你们好好歇息,今后还有更艰苦的仗要打,万万不可被一些小事所累,专心对敌吧。”
众人心领神会,此时都把荆戍当成了不要脸的小人,眼中带着对他的浓浓不屑,拱手应承道:“谨遵赤前辈指教。”
赤渊文见此间事了,又发现荆戍从始至终一直十分淡然,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冒功的无耻行径感到惭愧,更觉此人面目可憎,于是他匆匆与断溪风、古严真等人打个招呼,故意漏掉了荆戍,掀开帘门便走了。
断溪风看着赤渊文愤愤离去,猜到为人嫉恶如仇、脾气火爆的赤渊文肯定是不想再和荆戍这种人待在一起了。他本人一开始是瞧不起荆戍的,可是后来听见荆戍似乎与柳子清关系不浅,又对自己对待荆戍的态度产生了迟疑。
不过最后荆戍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冒领了他的功劳,断溪风才终于确认这是一个不择手段,脸皮极厚的无耻小人。
也许荆戍是为了保全战报明细的权威性,但是荆戍在没有和断溪风本人事先通气的情况下便理所当然地承认下来,就算他断某人真的不在乎这点战功,这也是对他断溪风的轻视,更是荆戍本人小人心性的表现。
想到这里,断溪风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与大局了,他高昂着头,故意对着荆戍沉沉一揖道:“没想到我断溪风不在的三年时间里,玄衣宗竟然出了这样的少年英才,真是让我惊喜交加啊!荆师弟仅凭炼气六层的修为便能一刀斩杀二灵兽,玄衣宗有荆师弟这样的高才在,何愁宗门不兴啊!”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断溪风名为赞赏,实为嘲讽。荆戍自然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断溪风是在讥讽他说谎冒功,不过荆戍昨晚第一次看见断溪风的所作所为后,就知道此人目高于顶,自大无比,如今又以为他抢了自己的功劳,有这种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荆戍可不想与他争执,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蠢物的身上,所以他不耐烦地还了一礼,有气无力道:“断师兄过奖了。”
断溪风一见荆戍这种敷衍的态度,肺都快气炸了。他身怀上品火灵根,而且悟性极佳,入宗不到十年,便已经是筑基巅峰,只差一步便能结成金丹。
这样的修炼资质,玄衣宗近百年来不过屈指可数,这十年来,除了他的师傅掌门莫肃和左右长老,谁不是对他客客气气?就算是左右长老也不曾训斥过他,如今一个炼气六层的弟子就敢对他无礼,而且还是个卑鄙无耻之徒,若非顾及此时环境特殊,他们同门相争只会迎来别人的嘲笑,他早就以大师兄的身份好好教训一下这目无尊长的小混蛋了。
本来玄衣宗在洛州就不大招人喜欢,此时众人见荆戍与断溪风针锋相对,心想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个个全都抱着看戏的心思盯着他俩,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俩掐起来。
古严真这人虽然老实了一点,但也不蠢,他看见断溪风的胸膛起伏的波动越来越大,气息也越来越急,生怕大师兄控制不住和荆戍动起手来,那时候可就真让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笑话了。
他灵机一动,轻拉断溪风一下,装着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