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利啊。”左的声音很沉。
炎天却冷笑道:“还可以试一试。”
左冷冷道:“试一试什么?莫非是想试试你的剑气能不能穿透那剑玉所构建的屏障?”两人虽在对话,但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群袭杀而来的剑士。
炎天:“是。”他只回答了一个字。但左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那佛剑座下弟子的剑玉,都由佛剑亲手灌入了佛光灵气。
佛剑本人更是可以轻易地利用佛光,使剑气偏折。此等功夫之绝,相传天下没有一个人,能以剑气伤到佛剑,而佩带了那种剑玉的剑客,便可大抵达到佛剑的水准。
炎天当然已看出了左的怀疑,只冷冷道:“有些东西,传的久了,也就变成了真的!若剑气折射的功夫能尽破天下剑气,那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之前为何一直是剑圣的?他老人家擅用的岂不正是剑气?”
左细细咀嚼着炎天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炎天又道:“你看。”炎天左手食中二指向前指去。左仔细端详,就看见那些剑客的衣服上已有被剑气划过的痕迹,而马匹上也有了几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左这才恍然大悟。剑阁既是权威,就难免要将自己所用的剑法招式,说得神乎其神,这佛光剑玉被无限制地夸大。对抗者畏惧权威的心理加上剑阁剑客本身一定的能力,造就了今日剑阁近似于无敌的假象。
可纵使如此,面前的敌人还是太过强大。
单单依靠他们两人,很难将这群阴魂不散的剑客击退。
马车忽然急急转弯,所幸琵琶声未停,炎天和左还能稳稳站在车上,眼看那群追击的马阵被这次拐弯甩开了一小段距离。炎天身上却已披上了一层深郁的黑炎披风,他的双眼也变成了紫黑色,那颜色就像是在地狱中,四处漂浮闪动的火焰。
左看见炎天如此,不由惊叹,道:“鬼火?”
炎天点了点头,说出的却是另一句话:“这群人穷追不舍……总得有人拦住他们,而且他们要杀的是我,这本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兄弟,好好活着。”他是在左的耳边说出这一串话的,他害怕让任何人——尤其是千月,听到他的决定。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极轻,轻的就像是叹息。他身上流动的黑色鬼炎更盛,而他的身体也像是变得更轻,竟缓缓漂浮了起来。
可他的剑却在鞘中,左仿佛能感觉到,只要他的剑一出鞘,他便会立刻消失无踪。
左打断了他的话,“你我既是兄弟,那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大笑道:“何况这群人,你怎知找的一定是你?我曾伤了佛剑手下一名弟子,或许他们是来找我寻仇的!”左站得笔直,面色不改,炎天则紧紧闭着眼,面色动容。
“所以,你不必独自去,你怕连累别人不打紧,要死至少有我陪着。”左字字铿锵有力,说完这些话,他背后也扬起一对黑色的羽翼。
炎天只觉得心口一热。其实左伤佛剑的弟子,也定然是在那次为了替他阻止天云台一战时,所发生的事。
左有时犟的就像是一头牛。他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的了的。
仔细想想,炎天觉得这次追击实在荒唐可笑,因为十几天前,他绝想不到,他和他的兄弟竟会因为一件他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被人逼得身心俱疲,无路可退。
这时,那群被甩开一段距离的人马,渐渐追上。他们手中的长剑,又在闪着明亮的光辉。而左看到他们奔袭而来时,冷道:“既然招式无效,恐怕我们也只能用些杀手伎俩了。”左与炎天刚刚丧失的士气,也被一腔沸腾的热血所点燃。
两人正欲跳车逆袭,背后就传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