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葫芦”一边斜着眼色眯眯地瞅着楚楚,一边自斟自饮,连饮几杯后,就有点飘飘然了。楚楚弹唱完后,来到他跟前,“来,尊贵的使者,奴家敬你一杯。”楚楚斟酒后双手奉上,那“油葫芦”喜不自胜,连说“好,好”,一饮而尽;楚楚又斟酒三次,那“油葫芦”喝了第四杯后忘乎所以,趁楚楚将要斟酒时握住楚楚的手,嬉笑着说:“姑娘,你真让人疼。”楚楚赶忙低声说:“大人,您快放手,让人看见多不好。”那“油葫芦”挤眉弄眼说:“屋里就咱俩,没人瞧见。姑娘你……”
“张大人他们回来了吗?”南霁云闯进,瞥见姓游的正攥着楚楚的手,顿时大怒:“好呀,你姓游的,你竟敢非礼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我们张大人的如夫人!我们张大人真诚待人,怕因我得罪尚大人的贵使,特意让如夫人专诚来陪你,你却如此对她,你简直禽兽不如!我——我——我真想拿刀劈了你……”南霁云连珠炮式的嚷着。吓得“油葫芦”两腿战栗,扑通钻到桌案底下。
“怎么了?怎么了?”张巡等冲进屋里,见南霁云拔刀对着桌案底下的“油葫芦”,“南将军,不许胡来!”
“大人,哪里是我胡来,明明是他在胡来!你知道刚才这畜生干了什么!他居然……居然……唉!我都说不出口,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说你干了些什么!”
那“油葫芦”匍匐着从案底出来,嘴里喔喔着:“张……大人……大人饶命,我该……该死,我一时……贪……贪杯,瞧见斟酒的姑娘……姑娘太美了,我就……就摸了摸她的嫩手,没想到她竟是你——”
“什么,你……你竟敢欺负我们大人的如夫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大人按咱们这儿的铁律,调戏女子最低要杖责五十,重者……”
“行了!——你们都不要说了!事情已然发生了,咱们要把影响降到最低,决不能因为这事造成我们和友军之间的不和谐,务要以大局为重!”
“大人,莫非你怕那姓尚的不成。”
“怕?你们跟了我这么些日子,咱们以几千人对抗叛军数万人,我怕过谁?你们或许听说过古代赵国蔺相如的故事,那蔺相如处处先国家之急,赢得老将廉颇的敬佩,文武同心,才使赵国处在强大秦国威胁之下而平稳过了十数年。如今强敌环伺,咱官军内部如果相互猜忌掣肘,那大唐恢复要等到何时?游军使醉酒后失仪,虽有不当,但如能为两部关系融洽做出努力,将功补过,仍可谅免。”
“小人愿为两部协和而效犬马之劳,只要你们肯放过小人。”
“唉!游军使,我本打算让你在营中流连几日,我们好尽地主之谊,同时让大家慢慢劝解南将军,及早跟你回去,看如今这形势,只怕我的手下会按捺不住怨忿,做出对你不利的举动,我真不是有意逐客,可客观情况怕是已不能再迁延时日。游军使你觉得呢?”
“大人言之在理,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那好吧,来人,把礼物准备一下,一会儿让游军使带回,聊以表达我张巡对尚大人的敬意和歉意。礼物微薄,不成敬意,还望游军使巧言婉辞一下。至于尚大人带来的厚礼,我原想全部奉回,可又怕你回去不好交差,受尚大人诘责,只好留下些,权作你辛苦的见证,军使以为如何?”
“大人思虑周全,小人惟命是从,小人回去之后,一定转达大人的意思,促成双方的和解,也算小人赎罪的表现。”
“那好吧,我修书一封,请军使带回。过些日子我还要去拜访尚大人,亲自向他解释清楚。”
“好,好。唯遵大人之意。”
一会儿,礼物和书信都准备好,张巡对“油葫芦”说:“山不转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