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令狐潮,居然执意不着盔甲,不躲箭,结果人家却是丝毫不顾及旧日情谊,雷将军这不才惨遭毒手!”楚楚解释说。
“是吗?雷将军可真是个重情义的人!”二颟顸惊诧道,“可惜,将军火炭一样的心却遭遇了一个大冰坨子,哎!”
“雷将军,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千万可别再做这拿命冒险的事了。我要拔箭了,将军忍耐一下。”说着温郎中小心翼翼为他拔出箭镞,拔出前五支还算顺利,可那支接近右眼角的箭他始终下不了手。
雷万春不耐烦地说:“温先生,你就赶快下手拔吧,哪怕这只眼废了,我还有另一只眼也足能上场杀敌,别再婆婆妈妈、哆哆嗦嗦的。”
温弃咎感伤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灼灼二目,一旦有所损弃,既已不孝;况将军日后以残眇之身,贻羞妻儿,更属不宜。我们医者,怎忍心完完整整一尊身骨豁然有缺。”
雷万春愤然说道:“天下大乱,人不如鸡犬,人的性命还保不住,谁还在乎这眼残不残。再说现在我鳏居一人,也就不担心这眼的问题了。”
温弃咎说:“既然将军有此一说,那我就无后顾之忌了。现在我就为你拔下这支箭,你忍着点。”说着就要拔箭。
二颟顸见状,忙说:“温先生,你可要小心留神呀,那得多疼啊!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这铁硬的东西,我又不能捂化它。”
“那东西出来后,能不能用别人的来代替?”
“那东西?代替?噢,恐怕当今世上还没有谁能有此高的手段。再说,有谁会拿自己的眼睛来替换?”
“我……我可以替……替他——要是你能做的话。”
“你?老朽真没看出来姑娘你有这样的情义,”转头对雷万春,“雷将军,你若再说刚才那番话就该重新思量了吧?”
“可不是吗,我们的李朵儿姑娘现在是心有所属了啊。雷将军,你今后可要惜福珍重哟。”
“雷将军,忍住!我要拔了。”
两个女子转过头去,心酣、玉秀目不转睛看着温军医的手。
只听一声“欸”一声“吁”,温军医把箭拔了出来,上面只有血污,没有眼球。心酣说:“温先生真是妙手神医,雷将军的眼睛算是保住了。”心酣、玉秀高兴得击掌相庆。两个女孩也才转过头来注视雷万春,二颟顸惊魂未定,不时用手抚胸。
温军医说:“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伤口能否愈合,还得看日后护理将养得怎样。估计像雷将军这样的大男人拿伤痛不当回事,一旦感染邪污,结果难以预测,一旦发怒瞪眼,伤口还会崩开,万一不济,右眼确有失明的危险,此时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温军医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朝二颟顸这边看。
“没事,有我们朵儿姑娘,雷将军的眼睛管保没问题。你说呢,朵儿?”
“我又不是郎中,我哪有那能耐?”二颟顸有些害羞地说。
“朵儿姑娘,这护理必须双方配合,我看,你最合适。万一雷将军不听你的,你就去张大人那儿告他的状。我相信,张大人一定狠狠教训他。”
“那敢情是,我们的雷将军可是军中宝贝,大人一定会像呵护自己眼睛那样呵护他,一定会替你做主的。”楚楚说道。
“你们也真是,何必这般小题大作!”雷万春粗声说道。
“将军为何还这样犟呢,那可是你的眼呀!没听人们说某某东西贵重,都说看得像眼珠子似的。”二颟顸半嗔半怜地说。
“对呀,你再犟,连我们朵儿姑娘都不理你了,最后让你做个木匠。”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