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棋独具特色的辞职书递交到王华手里,王华虽是粗人,但短短几行,令他对张永棋刮目相看,觉得过去实在轻看了她。
王华甚至交待办公室主任胡又清,说,老胡啊,你把小张留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辞职?胡又清颤颤兢兢,他怕极了王华粗嗓大门,他是一介书生,戴着黑色边框的近视眼镜,半鞠腰背,他的内心很矛盾。张永棋在职时,他担心王华某一天会任命她为主任,自己的位置不保,尔今,面对王华递给他的张永棋离职书信,几行文字,简明扼要交待她离职的情况。
胡又清甚至看到张永棋进厂以后,许多方面得到全方位的革新,她秀丽而不失沉稳,成熟又略显调皮,张永棋喜欢叫他老大,每每此时,胡又清欣喜又胆怯地接受。
初看那位美丽笔迹的女士,胡又清确实受到逼退,王华为了刚进厂的张永棋,竟然向工作了六年的他吼道:“胡主任,我们要革新,要用年轻人的思想,老旧古板的思想已经无用了!”
胡又清被吼得心惊百颤,抖抖缩缩,很违心地回答:“是,是”,那以后,他看到许多事务被张永棋替代:员工宿舍管理、文化宣传策划、王华演讲稿的拟定,工厂每个节日都要开动员大会,王华台上稿辞都是张永棋写的。
张永棋要走了,胡又清当然高兴,但王华不放人的样子令胡又清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张永棋要离开,严永庆略显忧伤,他沧海桑田的心路历程令他独走他乡,来到罐装饮料厂勤耕到现今的位置,有一半现世安稳的生活空间是给她的,他喜欢和她一同品茶,喜欢她听着讲他过去个人的经历,他说,“永棋,你走了,我怎么过啊,你把我的心都带走了。”
严永庆陪她吃上最后一个晚餐,他俩对酌喝了一些红酒。喝完张永棋呜呜哭泣起来,严永庆问她怎么了?张永棋哭泣其实是朱婧的离开。
朱婧在二个月前离职。张永棋送她上车,看到她的背影渐渐离去,都未曾掉下一滴泪。张永棋微熏的醉意,回答心里的话:“我想朱婧了”
严永庆虽与张永棋接触时间不长,他能读懂她的心声,将他当成知己,可他又何尝不是,对张永棋的万般不舍和万分惆怅。
那是必须要说的再见。朱婧的走,让张永棋失去一位知心朋友。人生没有过多的时间,做个长久的相守。除非感情要好的夫妻,除非有血缘的家人,即便同事和朋友,仍会面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张永棋很思念朱婧,有段时间,她下乡随着招聘组去招人,公司因策划师的影响,新增了一条生产线,但那些工作,却和严永庆一点也没关系,王华新请了一位总监,致使严永庆也闷闷不快,他觉得王华不再当他是兄弟,张永棋的走,折射出王华的专权,不久之后,他也许会离开。
酒的氛围之中,能喝出许多以往隐秘在心之一角的不快。朱婧不愿再干,是她实在不想继续做一位名不副其不实的秘书,她除了觉得每天一早要比其它人拧着个拖把去打扫外,还要象三陪:倒茶、喝酒、唱歌,与她想要的专业秘书相去甚远。但她和张永棋都知道,公司机秘和客户资料,王华是有保留的,在谁手里?当然是王华的相好,柳红那了。
柳红我行我素,她没有朋友。她面对张永棋和朱婧之间的形影不离,自个孤单孓然,仍装出孤傲一世的样子。
由于工厂新设生产线,办公室比以往忙碌,甚至有一度,朱婧找张永棋好几次,没有得到回应,朱婧索性不找了,知道她也很忙。张永棋直到朱婧离职,才得知突然离开真相。
在职期间,朱婧和张永棋他俩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好朋友,公司对新开生产线催得每人都上了一根拉紧的弦,松懈不得。张永棋去乡下和招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