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老爷们儿,吃过早饭,在这喝喝茶听我说说书,完了回家桌前一坐,端碗吃午饭。神仙般的日子啊!谁在做饭?谁在洗碗?谁在家里带娃?谁在扫地抹灰?谁在洗浣衣被?都是女人啊!自己过着神仙日子,当然觉得高兴,觉得该!
但是各位再想想,如果你的亲妹妹,你的亲闺女嫁了一个你这样儿的人,每天累死累活忙里忙外,伺候着一个大老爷,不几年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就变成了面糙手粗的黄脸婆,你心不心疼?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寿彦秋说得台下一片寂静无言以对。
“孔夫子力推的周礼,当今圣上也甚是推崇。周礼的礼制繁琐严密,从衣食住行,到婚丧嫁娶;从祭祀先祖,到朝堂君臣,都有明确的指示。你该说什么,做什么,穿什么,坐什么,站多高,趴多低,都有规矩。孔子自己都七十才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这礼是什么呀?就是一把尺子,把本来是平等的人给衡量区分开了。无处不在的礼,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你是谁,你该做什么,你不该做什么,男男女女,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泾渭分明!
周礼把每个人框得整整齐齐,高低贵贱,尊卑亲疏,一目了然。人不再是人,是男,是女,是父,是子,是君,是臣。男要女死,父要子死,君要臣死,都不得不死!这哪里还是人,周礼没有把人当人!”寿彦秋说得下面众人汗毛直立。
“那柳相国想要的三皇五帝圣人之礼是什么?”陈济平听得大为心动,忍不住出声问道。
“国君是臣民的庇护。国君要让臣民自洽和谐相处,不受外敌侵扰,安居乐业世代繁衍。臣民给国君纳税贡养和无上的尊崇荣耀作为回馈。这就够了,君民各尽义务,则政通人和,天下太平!
若是国君没尽到自己安内攘外的义务,那么臣民就可以择明君而替之。这就是圣人之礼!”寿彦秋语出惊人,众人闻所未闻。
“那如果臣民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呢?”陈济平又问道。
“天下黎民滔滔数之不尽,偶尔有些坏的,但是从来只有不守义务的国君,没有不守义务的臣民。自古以来,拿刀剑的,拿枪炮的,到现在修五行的,都是官家人,臣民想不守义务都不行!”寿彦秋坦然说道。
“好一个同情柳家的余孽!好一个满口禁言的反贼!”人群里突然有人喝出这几句话,惊得众人都扭头朝出声之人看去。
翩翩黑衣少年郎,俊朗英武,衣襟上绣着华西王府,袖口两道红杠。正是华西王将来要传嫡的长子——侯维旭。
“我这个修五行的官家人,要让你好好地守下本分。”侯维旭站起来冷脸叱道。
“茶馆赚钱糊口,听过就算,图个乐子。世子何必动怒,这偌大的罪名,小的可担不起!”寿彦秋居然也不慌,应答从容。
“世子?”台下有人听见这个称呼惊喊了出来。
“堂堂华西王侯西望的嫡传长子,如何不是世子?”寿彦秋笑道。
“你倒有些门道,居然一眼识出是我。”侯维旭说道。
“如此年轻就是黑衣塑形中段,又是华西王府的人,除了侯维旭大世子,世间哪还有如此青年才俊?”寿彦秋倒不像是故意拍马屁,但这番话确实说得侯维旭舒服。
“那倒还是有的,艾思坦打得过洪其钊院长,我可打不过。”侯维旭竟然还谦虚起来。
一旁的陈济平刚才听得寿彦秋一席话,听得热血澎湃,被这侯维旭打断,心中已经很不高兴。这时他俩一说一合,不仅视周围众人于无物,还隐隐视天下少年于无物,仿佛只有个艾思坦才能让他堪堪看得起。
陈济平被激得心中一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