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草庐,一个少年站在小院里发呆出神。约摸十五岁年纪就已身高七尺,额头宽耸,浓黑剑眉下一双深邃丹凤细目,让人捉摸不透。方面角颌,鼻梁挺阔,嘴唇棱角分明。村里老人说这小子面相贵不可言,但是同龄的姑娘们却不觉得他好看,太老成,还是那些瘦削脸庞肤白大眼的俊俏。
这少年身上一袭崭新的白衫,英挺非凡,正是前几天才突破到移位境界的陈小海。他心里正琢磨着那晚突破境界时,为什么明明已经耗空的木脉突然涌入填满了崭新的木力。
他将疑惑告诉过了齐先生,齐先生告诉他五行相生相克。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而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
而他五脉俱全,水脉中储存的水力可以转化为木脉中的木力。可是陈小海并没有学习转化的法诀,而且他当时水脉中也并没有储存水力。到底为什么,齐杨也说不清楚了,毕竟他没有五脉之体。
矮了陈小海一个头的周冕走了过来,才十一岁的他稚气未脱,一张娃娃圆脸,乌黑大眼,可爱得很。他也是一袭白衫,跟陈小海作为这十二个学生中唯二两名移位境界的水秀和木秀。
“小海哥,发什么愣嘛?还不加紧练功啊,再过几天我们一起去考县里的秀院呢。”周冕说道。
“嗯嗯,知道了。”陈小海还是心不在焉,周冕摇摇头,自己继续苦练去了。
“那个云舒公主应该也是要进秀院修行的吧?不知道堂堂公主进什么样的秀院呢?以后再考仕院能不能再见到她?”陈小海一脑子乱糟糟的东西,根本静不下心。情窦初开的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谁能控制得了呢?
傍晚陈小海回到了家,还没进家门,却看见张国富带着几个家丁随从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陈小海赶紧进门,看见父亲心事重重抽着烟袋,母亲才去下厨做饭。平日陈小海一回家,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爹,张国富来我们家干什么?”陈小海怕跟那晚华西王府的事有关联。
“前两年,赵家和周家的地都被张国富买了,咱们家的地就夹在赵周两家的中间,张国富想把我们家的地也买下,连成一片。”陈大远叹道。
“咱们肯定不卖!”陈小海急道。
“当然不卖。这两年收成还不错,家里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就算供你读术馆都没啥困难的。以前咱们村偏僻,没有先生愿意来驻馆。终于来了个齐先生,你可要好好学,以后别跟你爹娘一样靠劳力吃饭。
总之有地,日后都不愁。没了地,钱花光了哪里去找饭吃,还不是去找张国富租地当佃户,被他刮油吸血。”陈大远这个帐算得清楚得很。
“就怕他软的不行,来硬的。这个人越来越坏了,这几年好几家的地,都是被他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弄到手的!”陈冯氏在厨房里边忙活边接着话。
“不怕,他们敢来硬的,我叫先生和同学们来帮忙。”话虽然这么说着,陈小海心头也没底,毕竟他清楚张国富跟王府的关系。
想着心里一阵烦躁,自己又真帮不上爹娘的什么忙,跑到屋外去坐着透透气。
第二天午后,半山草庐,陈小海满腹心事又愣着发呆。高陈小海半头,敦实板壮的赵鹏才突然冲过来,把陈小海撞个趔趄。憨厚淳朴的脸因为生气憋得通红,对陈小海说道:
“小海,你这几天怎么就松懈下来了?说好的咱们一起刻苦修练,一起考秀院,你现在先穿上白衣就瞧不起我了么?就不用功努力了么?你看你这几天都成黄公子了!”懒洋洋趴着的大黄狗不乐意了,冲着赵鹏才呲了呲牙,闷声吠了几下。
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