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水面,唐有点甜拼命仰头,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然后便开始喝水,呛水,四肢乱动,拼命挣扎。
原来她不会游泳啊。
古鲤儿一个侧身,片入水中,身躯如鱼儿般在水下滑过,动作简直优美到了极点。
即便是黑夜中,古鲤儿依然可以在水中微弱视物,他看到了不远处挣扎的黑影。
唐有点甜这辈子从未如此惊恐,窒息感让她眩晕,四肢开始无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就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的胸腹,哗啦一声,她的头被顶出了水面。
她迫不及待地吸气,却又被口鼻中的水呛到,然后咳嗽,拼命地咳嗽,直到把最后一口气都咳了出去,脸涨成猪肝色,鼻涕眼泪狂流,才终于找到一个间隙狂吸了一口气,但胸腹之间的痉挛让这一口吸气嘎然而止,然后又是一轮更剧烈的咳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平复下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岸边,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蹲在她面前,她听到他说:“没事了,我们活下来了。”
一件湿漉漉的袍服盖在了她身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在恐怖的爆炸气流中被撕裂,变得破破烂烂,想到之前在河水里被对方抱住,顿时脸上一红,说道:“谢谢。”
“我这衣袍质量不错,没怎么损坏,你先穿上,回城里再说。”古鲤儿只穿着一件丝质亵衣,浑身湿淋淋的,初冬的第一场雪虽然停了,但寒意透骨,好在他已经算是最低等级的修士了,勉强还能抗得住。
唐有点甜挣扎起身,冷得瑟瑟发抖。
两人正想回城,一道身影突然从城墙上方跃起,落在护城河中间,脚尖踩水,再次落地之时,已经到了两人身前。
郝然是申影。
“你们没事吧?萧越呢?”申影一身泥尘,狼狈得很。
“死了,撞在城墙上,稀巴烂。”古鲤儿指着城墙的一个方向说道。
“行,能活下来两个不错了。我去回收他的戒指,你们在城里等我,三天后我来找你们。趁着城门还未关闭,你们速速进去。”
古鲤儿与唐有点甜才刚刚进了崖城,城卫兵便封闭了城门,城内一片混乱,街道上到处是出来看热闹的民众,梁府所在的方向被滚滚烟尘遮蔽。
朱忌青站在天鹏客栈屋顶,默默看着古鲤儿两人回来,又深深看了一眼梁府所在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
……
第二天一早,天鹏客栈大堂。
“你为什么叫唐有点甜,这名字挺特别。”古鲤儿喝着热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唐有点甜坐在他对面,男子装束,但谁都能一眼看出她是女子,她此刻双手捧着一碗姜茶,呵着气。
她的脸上还有几道小划痕,下颚还有一块瘀红的撞击伤,破坏了她绝美的容颜,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小时候家里穷,而我天生体弱多病。还不怎么会说话的时候,父母就天天逼我喝药,但我每次都要吃糖。后来父母喂我喝药的时候都会给一块糖,然后问我,药苦不苦啊?我总是回答,不苦,有点甜。后来这三个字成了我的口头禅,我原名不叫这个,身边人却慢慢开始叫我有点甜,后来司户官来家里登记户籍,干脆就把唐有点甜这个名字报上去了。”
喝药喝到口头禅都出来了,这得喝了多少?
“每天都喝?”古鲤儿问道。
“一天喝两次,家里本来算是殷富之家,后来被我喝穷了。”
“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你父母竟然舍得让你来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