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那家挨斗的,你姑家的孩子我斗过他们吗?你可知道为什么吗?我一是看老鲍家的人厚道,做人规矩,二是你的四表哥是我的老师,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三是,我多少也是看在我的姐夫,也就是你和你表兄弟的表叔的面子上在暗地里护着他们呢!有句话不是说‘好狗护三邻,好人护三村吗?’”
“你一直不说话,是同意我的观点了?这事就暂时到这了,不说了,自己好好想想就行了。过一会儿,让老师傅多做两个菜,咱们在家的这几个支部成员喝点酒,菜钱我出了,酒就你出了。”
“怎么还让我出酒钱啊?那天,我不是拿来两瓶散白酒吗?”
“那可是外甥们孝敬人家舅舅的,我们怎么敢渴啊?”
“那能咋地,拿来了,就喝呗!”
“那可是地主阶级的糖衣炮弹啊!”大队书记揶揄着柳生。
此时,家住腰排的泠家也同鲍家来往了。
泠家在腰排,算得上大户,早些年时也在孤家子住了,老一辈是鲍家的姑爷,生了五个儿子。生活条件一般,但五个儿子,尤其是老大的胆子很大。RB投降后,趁着权力真空之机,与当地的绺子混到了一起。
鲍宪廷听说了这件事,深感不安,姑姑姑夫都不在了,孩子们没有了拘束,学坏的可能性太大了。
俗话说,学好难,学坏易。和胡子混,说不准哪天可就真的成了胡子了,并且也有传闻说,老大已经入了绺子了。
正经过日子吧,当绺子哪是正事啊!
怎么办?西头的鲍宪文已经不在了,也没人商量啊!
不商量了,我不比他们都大吗?我不是他们的表哥吗?
鲍宪廷冒着被胡子打劫的风险,赶着马车,来到了孤家子,把这哥五个接到了今天的腰排村。
刚来时的哥五个,一无所有,家徒四壁。
人的命,也许真是造化使然。
泠家五兄弟刚到不到一年,土改便开始,一无所有的五兄弟,理所当然地成了贫农。
鲍宪廷家是中农,西鲍家是富农。
贫农出身的五兄弟陆续成家了。尤其是老五,娶了当地一寡妇家的老姑娘,这姑娘就是60年代初当了大队书记的姐姐。有了弟弟的靠山,泠家哪还需鲍家这门亲戚啊!
下一代陆续长大了,因为老一辈的影响,他们早已和鲍家生疏了,每当因某事被人提起和鲍家的亲属关系时,他们的一些人张口就是“我们哪有这门亲戚啊!”
东鲍家因与泠家住在一个屯子,经常见面,不管泠家的人怎么说,厚道的鲍宪廷全然不去理会,对如此薄情寡义之人,鲍宪廷总是报以淡然一笑,至多说上一句:“嘴长在人家身上,爱咋说就咋说吧,是亲戚又能怎么样?不还得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吗?再说了,好日子是干出来,又不是说出来的。”
随着促生产的发展,人们的购买能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物资奇缺,购买商品成了第一难题,此时的泠家想到了鲍家在供销社的表侄或表哥。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这样,鲍广礼也派上了用场。
世态炎凉,再次印证着“穷在当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古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