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电影的旁观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麻木到这种程度,可以说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
藏刀落地时的哐当声虽然很小很短暂,但却犹如一支利箭一般猛地刺进我的心海最深处,我突地一个激灵。两只眼睛骤时胀得发痛,我想当时我的双眼已经充血,并且已经变得一片通红。
所谓物极必反,当一个人被绝望逼到了临界点,人性将会在瞬息之间湮灭无存,而最原始的兽性却如同爆发的泥石流一般刹时占据了整个躯体。有的时候,暴力而直接的手段往往才是最有效的。
我扯开嗓子嘶吼一声,一把捡起地上的藏刀,在面前一痛乱挥乱舞。就像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老虎一样,拼命的抓挠撕扯着眼前的铁笼,纵然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一簇簇一根根的根蔓被藏刀斩断,噼哩啪啦的落在地上。
我冲破根蔓的阻挡,来到了薛迎霖的面前,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随即一歪,我反手持刀的同时,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背后,就在此时,手腕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痛,我知道,这是触碰到了那条根蔓,手腕一转,手头就感觉一硬,并且似乎还有着一些跳动的感觉。我当下就是一喜,忍住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往那硬物上一挑,这杨橐驼给的藏刀的威力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只是这一条,那条手臂粗细的根蔓登时就被切成了两截,一股液体同时喷溅而出,这些液体喷溅到皮肤上,感觉就像是一盆滚烫的热水泼在了手上,一股子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剧烈到了极点的灼痛直钻进骨髓,如此的疼痛我哪里还能忍受得住,浑身一阵麻酥,脑袋随即昏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些许的意识,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似乎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接着,就隐约感觉到一滴一滴的温暖的液体滴在了脸颊上,顺着脸颊,缓缓的流进了嘴巴里,我努了努嘴,感觉咸咸的,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里也莫名感觉很暖很暖。
这种感觉仿佛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我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似乎有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梨花带雨。
“我死了吗?我这是在哪儿?”我基本上无意识的问道。
“你醒了!你终于还是醒了!”她扶起我,又像是抱着我,“你没死,你没死!你还活着!还活着!”带有哭腔的声音,充斥着无比的兴奋和喜悦。
这时,我看清楚了薛迎霖满是泪水的脸庞,或许是出于本能,想伸出手帮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可是,手当即就感到一阵刺痛,被剧烈的疼痛一刺激,就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使我一时间喘不过气来,视线都开始飘忽了起来。
“你伤得很重,我们必须要找到其他人,否则……”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即便她不说,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说罢,薛迎霖吃力的把我拉到她的背上,不过她只是一个女人,我的体重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陡然一阵摇晃,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当她勉强站稳,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我甚至感觉到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身体之中的空气,全部透支。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在顷刻之间,这次醒过来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于是我对薛迎霖说道:“你别管我了,自己逃命去吧,或许,还能活下去……”
“不!我是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薛迎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我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起来,模糊的视野之中,只有遮天蔽日的婆娑树影肆无忌惮的摇动着。
突然,我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枝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耳边也传来咿咿呀呀的怪叫,仿佛有无数的戏子扯着脖子唱戏,不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