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些水,各自拿了背包做枕头,沉沉睡去。但在睡之前,为了安全考虑,大家决定轮流放哨,我和漆树决定守第一轮班。
我和漆树百无聊赖,虽是在放哨,其实自己也在昏昏欲睡,我们知道这样下去可不行,鸡鸣村深处地下本来就古怪得紧,要说没有什么危险说给三岁小孩听人家也不带信的。
于是,我对漆树说道:“我记得小时候你爷爷特别喜欢讲鬼故事给我们听的,趁这个时候,你倒是捡一个给我讲讲呗。”
漆树听到我说想听他讲鬼故事,当下也振作了一下精神,揉了揉眼睛,方才说道:“爷爷唠叨的那些陈年旧事那就不提了,听的也不带人信的,我和你讲一个蹲号子时,一个狱友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吧。”
话说当年,漆树因为自己干爹的事情,打了刘启明等一干人,刘启明怀恨在心,加上他和警察局长又是同穿着一条开裆裤,拉拢各处关系,决心好好整整漆树。
所以,漆树理所当然的被和一些死刑犯关在了一起,想借这些死刑犯之手,教训教训漆树。
这些死刑犯明知自己逃不过捱一粒花生米的下场,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反而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了,对刚进来的犯人照面就是往死里整,这就叫过号子。所以,不管多么冥顽不化的嫌疑人,一旦过了一遍号子,就会老老实实的竹筒倒豆子一样统统都交代了。
警察局长得了刘启明的好处,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于是有意让漆树过号子。下面是漆树将的故事:
我被俩警察推进了一间牢房里,他们锁上门就离开了。
我看到牢房里有五个人,四个站着,一个坐在床上,站着的四个人每个都膀大腰圆,浑身都是肉疙瘩,跟那摔跤运动员一样,他们看到我进来,当时就围了上来,一个个把眼珠子瞪得跟个灯笼似的,像是要把我撕碎来吃掉一样。
其中一个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了我一拳头,我被刘启明那个龟孙子害到号子里,早憋了一肚子气,这孙子一见面就打了我一拳头,我当时就勃然大怒,和那几个人就打了起来,这几个吃牢饭的身体能好到哪里去?三拳两脚就全被我放倒在地。
整个过程中,那个坐在床上的人始终都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
我把那四个大汉放翻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好像从水底下传出来的,并且说话的时候,他没有抬头。他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当时在气头上,对他没带一点客气:“怎么?想干一场怎么着?”
“你打不过我的!”他还是没有抬头,就像是一个僵尸一样杵在那里。
“打都没打,你怎么知道我就打不过你?”
那人嘿嘿一笑,依旧没有抬起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帮刘启明拔掉了一颗牙齿,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刘老板吗?我记得在本市,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那是他们的事,反正他招惹我,我就得揍他!”
那人缓缓抬起了脸,我一看之下,当场就下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但见他的脸,一片枣红,让人忍不住去想,他的脸皮下,是不是有一层凝固了的死血。
接着,他站了起来,我警惕的看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要跟我打?”
“怎么?怕啦?”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来。
“屁!谁怕你这个痨病鬼一样的家伙!”
他哈哈一笑,说道:“要是我要打你,何必等到现在,我早出手了。”说罢,他复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