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喷洒，每人皆是五脏六腑破碎，全身吐血毙命，甚至连楚阳的身体都沾满了血。
这是楚阳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次将愤怒压在心中毫不留情地杀人！
这些对楚阳来说并没有什么，连心中一丝波澜都没有。
月光下，楚阳面容沾血，显得有些狰狞。
可是，相比愤怒，楚阳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当然这种恐惧并不是对杀人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对前方那个黑袋子的恐惧。
楚阳从那几个尸体中接过了黑袋子，当他打开黑袋子的时候，本来还隐藏一丝希望的心脏突然完全沉到了不可思议的底谷，全身上下，仿佛灵魂都在撕裂了一样。
那是小柔，就算小柔面容痛苦扭曲，身上带着伤痕依旧是小柔。
“小柔，醒醒，你醒醒，少爷我不许你这样躺着。”楚阳摸了摸小柔的脸蛋，小柔的脸蛋倒是残留一丝的温度，只是鼻息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随后楚阳低下头，贴在小柔的心脏处听了听。
心脏已经没有了任何跳动，一丝一毫的波澜甚至都没有。
楚阳闭上了眼睛。
“醒醒吧，不要让少爷太担心了，少爷还指望着你给我倒洗澡水啊！”
楚阳脑海中想起小柔那温柔的笑意，以及那恭恭敬敬的模样，还有永远都是站自己这一面时候，纵然自己被所有人看不起，她仍旧不离不弃地照顾自己的情景。
楚阳感觉鼻子有些酸涩，好像眼睛中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了，可是楚阳还是忍住。
“小柔，小柔，你醒醒好吗，跟少爷回家。”楚阳小心翼翼地将小柔从黑袋里抽出来，然后将小柔的衣服整理了下。
“你别喊了，她已经死了，全身经脉都被震碎，就算是京城最有名的药师也没有办法的。”就在这个时候，任无雪来到楚阳身边淡淡看着楚阳。
刚才楚阳来烟花楼前询问他丫鬟在哪里的时候，任无雪就感觉楚阳状态好像不大对头，于是跟在楚阳的后面，然后她看到楚阳顷刻间杀死了四个仆从，然后打开袋子后，任无雪便懂了。
任无雪见惯了这类生离死别，对这种东西其实也看淡了。
武道一途本来就是用生死铺成的路，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宗旨。
“闭嘴！”楚阳猛地回头盯着任无雪站起来，双目竟带着通红杀意！
“你，你说什么！”任无雪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美眸冷意直瞪楚阳。
“我说，让你闭嘴！”楚阳握着拳头，拳头在不断颤抖着，可是脸上表情却很诡异地平静，只是面部肌肉时不时地抽空，显然他是在忍着巨大的愤怒。
“楚阳，你醒醒吧，她只是你一个丫鬟！你将来的路很长，何必如此！”任无雪看着如此状态的楚阳，终归还是摇头漠然道。
“丫鬟？或许在你眼中，不对，在所有人眼中，她只是一个丫鬟，可是在我心中，她是我的人，我的人，就不能这样。”楚阳松开了手，随后默默小心翼翼地将小柔身上的衣衫整理好，随后抱着小柔看着任无雪。
“你干什么。”任无雪冷冷看着楚阳。
“帮我抱回我屋里。”楚阳舒了口气也看着任无雪。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冷静点，而且你敢命令我？”
“帮，还是不帮？”楚阳看着任无雪。
“你！”任无雪语塞，不知怎的看到楚阳的表情，一时间竟无法拒绝，而且，竟抱住了小柔的尸体。
楚阳身上好像有一股气势，这股气势与之前读书人的气势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奇怪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