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枳闯须弥,望山也认同。再者此子虽身单体薄,但是心思缜密,擅于勘察蛛丝马迹,天生对险境极为敏锐,未必一定就身死须弥。”
“好!”老宗主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那么今晚,你就将陈娃娃晋升为正式练士吧!3天之后,他就要进须弥岭了,还顶着个见习练士的衔儿,岂不是会让天朝左徒看咱们的笑话?”
邱望山点点头,鞠躬告辞。出盘金岭大殿后,他闭上双眼,深深嗅了嗅北山夜晚的凉风,也不再睁眼,身形一闪就跃上了大殿屋顶,再一闪就不见了。
另一边,陈远枳挥别了其他练士,独自回文书岭早读大堂。
刚刚入岭,就远望到早读大堂仍灯火通明。想必师兄弟们在秉烛达旦地誊抄经文为祭品赐福,陈远枳正要加快脚步参与其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
“远枳,为师有话要与你交代几句。”
身后出现的,正是文书岭领主邱望山。
陈远枳莫敢不从,转身追上岭主。
“3日后,你就要跟其他练士一样,进须弥,寻机缘。你怕不怕?”邱望山闭着眼自顾走向文书岭一条无人小径,陈远枳跟在身后。
“怕……倒是不怕,只是徒弟一心只读圣贤书,并不敢奢求须弥岭上兽类的垂青。”陈远枳回答。
“宗主跟我说,今天他问你希望与哪类灵兽缔约,你说了个山雉,让其他宗门练士嘲笑了一番。”邱望山说,“你有没有想过,如若真的与那山雉缔结灵契,你这练士之能,要用来做什么呢?”
“弟子不知。弟子在文书岭苦读10年,但求帮助宗门修攒《天典》,如果有生之年能够为天朝《天典》贡献一份力,也就知足了吧。”在自家岭主面前,陈远枳眼中没了戏谑,一脸严肃。
“你知道为何你修行10年,却还只是个见习练士吗?”邱望山又问。
“弟子愚笨,或许10年也未能达到北山宗正式练士的标准。”陈远枳答。
“并非你未能达标,其实是为师不想让你达标。你今天或许也多少知道了,想要成为北山宗的正式练士,第一个标准,并不是与兽结灵,而是有一天若去了北山之阴,与那远古巨兽一战,不求生,不畏死,但求一胜。”
邱望山睁开眼睛,眼神肃穆,“北山宗近千年都是北山之阴的第一防线,如果北山练士没有这个觉悟,那恐怕这倒脆弱的山防,早就被巨兽踏碎无数遍了。”
陈远枳仔细品味岭住之言,忙问:“人人皆可称自己悍不畏死,北山宗又如何能判断这一点呢?”
邱望山欣喜地笑了笑,他眼中这个最为机敏的徒弟,果然没让他失望:“当然无法判断,不畏死,是对心性的修炼。如果以身试法,那多半就要真死。北山可死不起那么多人。你只需牢记这一点,无论你日后面对任何强敌猛兽,你都要牢记这一点。”
陈远枳不再言语,心底反复揣摩着“不畏死”的炼心之境,又不禁发问:“都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若是对手实力真的远超于我辈,两人相争,我必死无疑,难道也要硬着头皮去打吗?”
“那就要看每个人对这心境的体悟和理解咯,总没有坏处。比如这次宗门冠礼,就是一次很好的炼心之旅。”邱望山温柔地看着陈远枳,“为师相信你化险为夷。”
“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谨记教诲。”陈远枳虽然心中疑惑未解,但还是恭敬地回复道。
“另外……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么?”邱望山一句话,让陈远枳呆呆愣在原地。
“你父亲当年的行迹,或许还留在那须弥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