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难见穆北遥的神通,此时看到忽然窜出的白犬,也都暂时放下竹箸,紧盯白犬,生怕错过精彩之处。
宋左徒也稍微提起了兴致,目不转睛。
白犬离开穆北遥的袖口后,变得兴奋异常,昂首挺胸,四爪翻腾,就在这殿中欢快地转起了圈圈,声声犬吠清晰可闻,却也能听出并非什么凶猛之兽。
穆北遥伫立殿中,意外地看着白犬,仿佛对此并不知情。
望着满地打滚的欢快白犬,宋左徒随性几人都禁不住笑出声。
左徒面色不见波澜:“此灵兽,能斗那山阴梼杌?”
白犬自顾自地转了十几圈才停住,歪头看了看说话的宋左徒,愣了一秒,突然害怕似的转头就跑向穆北遥。
“北遥,你退下吧。”老宗主出来帮这位少女打圆场。“北遥以犬灵为契,可驭百犬,且体内犬灵生机盎然,虽不能斗猛兽,但牧羊赶马可是一把好手啊……”
穆北遥涨红了脸,袖口一抬,迎面跑来的白犬就随风消散了。
少女坐回矮桌,低着头呆呆望着袖口,暗自咒骂:大宝!你又出来捣乱!就怪你!
在少女的神识里,名叫大宝的白犬正委屈地蹲坐着,黑豆一般的眼睛水汪汪的,呜呜低吠,仿佛做了错事。白犬四周,上百条毛色杂乱、体型特异的灵犬,或坐或卧,有犬体如牛犊,犬牙外翻,低沉厉吼;有犬身形修长,双耳垂地,懒洋洋地发呆。这上白条犬灵,是穆北遥幼年时期就结缘的伙伴,且能在少女神识中自我繁殖,随着少女的成长,犬灵队伍愈发壮大。
“终山的练士,不提也罢。”宋左徒看罢少女练士的能力,依旧不依不饶:“北山的宗门冠礼,若非祭品的问题,那就只能是练士的问题了吧!”
宋左徒探身盯着老宗主,稍微压低了嗓音:“我看今年入山的练士,虽然确有天赋,但却少了一股子莽力。须弥之兽并未开化,会不会对斯文之士有所忌惮?”
“哈哈哈……左徒啊,你瞧着这殿中练士是斯文之人?”老宗主笑声爽朗,示意左徒不用避讳。他放下水罐,随手指了指宋左徒的一干随行武士,“不妨趁着雅兴,你挑几位武师跟我这几个门下弟子比试比试?”
“我宋某正有此意!”宋左徒见老宗主乐意打开天窗说亮话,那自己也不必在乎什么主客礼仪了。他挥手唤来一名贴身武师,命其入殿挑战。
武师是个黑大汉,面露凶相,一脸乱髯跟头发纠结成一团,敞怀穿着一件朱色短衫,胸口肌肉扎实。平日里,武师左右相随保护左徒人身安全,如今重任在身,自然不能挫了自家主子的士气。
黑大汉大喝一声,算是应了左徒之令,一跃站到殿中,抖擞精神,目光炯炯。
“老王啊,你过去跟他试试手。”老宗主依然满脸笑意。
此时他唤的“老王”,正是那位在主峰打杂多年、至今未得兽契的老练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