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带她的师父吗?
宋岩溪想了想道:“我当初是在北京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的,带我的师父是所里的主任。”
“哦,这么说来,你是成为执业律师以后才转到初衷律师师事务所的?”
“是啊。”宋岩溪点点头,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可能是孟初元的徒弟了。那么,她的那些手段到底都是谁教的?
温敬廷更觉诧异,思量起方才观看庭审录像的时候,宋岩溪在底下似乎一直在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对这个小律师越发有了兴趣,便又道:“你到初衷律师事务所多长时间了?”
“还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孟初元死都死了快一年了,想必与这个丫头就更没有交集了。难道是他多心了吗?或许,宋岩溪与孟初元师从同一个老师也不一定吧?
温敬廷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解释。
旁边,宋岩溪正一脸莫名的望着他,不知温敬廷为何突然会问她这些。
她自认与这个温法官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在,答完了他的话,才轻轻指一指门外道:“温庭长,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哦,没有了,我就随便问问,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去吧。”
温敬廷依旧含笑,摆一摆手,让书记员李焕原路送了她出去。
宋岩溪小心同李焕道过谢,一路小跑着出了法院大门,直到无人处,才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偏过头来问着身侧一直紧紧跟随她的孟初元道:“方才的庭审录像你都看完了吧?里头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她可是从头到尾都仔细看过了,除却郭德禄在提问环节,两次回答相互矛盾之外,就再没看出其他端倪,还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宋岩溪好奇地盯住孟初元不放,良久,才听孟初元道:“掩饰,郭德禄在掩饰什么。”
“什么掩饰?”
“你没有看见吗?”孟初元摸一摸鼻子,转过头来直对着宋岩溪,“郭德禄在庭审的时候,有几次回答都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在行为心理学家的研究中表明过,一个人在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鼻子的神经末稍就会被刺痛,轻轻的触碰一下鼻子能够缓解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说郭德禄他在掩饰。”
掩饰?
宋岩溪轻笑一声:“在庭上的时候你不都说了吗?郭兆坤在城镇居住的证明是假的,郭德禄为他爸做假证,心里发虚,自然就会有掩饰的动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当然奇怪,说谎有说谎的表现,掩饰有掩饰的表现。
郭德禄为郭兆坤居住在城镇而撒谎,又要为郭兆坤掩饰什么呢?
郭德禄、郭兆坤、郭德禄、郭兆坤……
郭兆坤?
孟初元神色一怔,脑海中莫名闪现过在方才录像中看到过的那个老人。
不出他所料,那个老人果然是专门为了此次交通事故纠纷而来,他全程都笔直的坐着,听得很专注。但在专注之余,表情里似乎还有些欲言又止。
他……与郭德禄和郭兆坤是什么关系?与这一场机动车交通事故纠纷,又是什么关系?
孟初元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回想起那个老人身上穿着的那个青灰色的大衣,印象中似乎在哪里看过,他拍一拍脑袋,轻轻闭上眼睛,思绪飞快的在记忆宫殿中转动。
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转过去,直至转到一个白色的房间里,面对着雪白的墙面,雪白的被单,雪白的人形以及床边椅子上挂着的青灰色的大衣……
孟初元骤然心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