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次,飞禽在暴风雨中飞行,杨潜期盼它的羽翼被雨水打湿,就此再飞不动,然而令杨潜失望的是,飞禽的羽翼不惧雨水。
就在杨潜失望之时,一道闪电轰然劈下,飞禽的身体顿时麻痹,直直坠落。但在距离地面百米处,飞禽身体的麻痹感消失,再度飞起,只不过飞行高度低了很多。从那以后,飞禽就一直维持着百米左右的高度,也不知它是如何办到的。
反倒是杨潜,在那一记雷劈之下险些身亡,很久之后才醒转过来,全身如同烧焦一般。好在身体用腰带绑在飞禽羽毛上,否则雷没劈死他,飞禽坠落时他也要摔死。
最糟糕的是小兽,雷劈之后彻底没了呼吸,连心跳也停止了。慌乱的杨潜又是给小兽吹气,又是轻按其胸口,均不奏效。猛然想起小兽向来以生机为食,可是身为下级武者的自己根本无法将妖力连同生机送入小兽体内。思来想去,幡然醒悟,咬破指尖,将血灌入小兽口中。那是当时杨潜能想到的最后办法了。就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便送自身之血到小兽体内,一只手的血液挤不出了,就换另一只手。待之前的伤口结痂后,将结痂撕开,便有新的血液流出。
那段时间里,飞禽也不好受,背上时不时传来刺痛,那是杨潜在取飞禽之血给小兽。他不知道飞禽之血是否管用,故而双管齐下,一人一禽,均都是终日血流不止。直到十天后,小兽才有了心跳。杨潜方才略为心安,便不再以自身血喂之,否则再继续下去,不出两日,自己也要身亡。
两个月后,小兽醒转过来。杨潜却已是皮包骨头,被取了两个月血的飞禽,虽不至于有什么大碍,却也是有了萎靡之意。
那一次,便是除却第一回睡着险些坠落后,最为凶险的一次。
杨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天上飞了多久,他唯一知道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便彻底告别荒野,越过了无数大山,看到过无数的城镇和良田,掠过无数的江河湖泊,路过无数的莽莽丛林。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天际,一片连绵无际,高耸入云的山脉。那是他成为上级武者九个月后的事。
“快……快撞上去!你这笨鸟!”杨潜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伴随着癫狂的笑声。
他如何能不激动。这无数日子来,酷热,严寒,大风,只能生食腥骚血肉,被雷劈,被雨淋,被雪没,这些都没什么。最痛苦的,莫过于两年多来,他不曾睡过一分钟。这种痛苦,堪比炼狱!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用枯瘦如柴可以形容,完全就是一副骨架。双目内已然找不到瞳孔,彻底被血丝掩没,仿若幽灵。他自身的生机早已耗尽,支撑他的,是小兽时不时送入的生机。
可是妖禽并没有撞上山脉,而是在距离山脉数里时惊鸣一声,掉头便跑。
只是还没飞多远,便听得噗噗几声锐器入肉之声,妖禽身体直直下坠。坠落一半,又摇摇晃晃的扑腾几下翅膀。身形再度升高。
杨潜望了一眼下方,大概四五十米的样子。
“眼下我已经是上级武者,当能承受这坠落之力。”
一咬牙,将小兽放入怀中,纵身一跃,两年多来,终于第一次彻底与妖禽分道扬镳。
朦胧之间,杨潜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找到了,那个之前我们看到的从巨翅妖鸢上跳下之人。”
“这……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个死去不知多久的骷髅而已吧。”
“不,他还活着,你看,还有呼吸。”
“居然还是个上级武者。先带回去吧,等他醒来后查查底细。”
……
雪椰城北军营,牢房。
“这个人已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