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点视厅上,小管营施恩站在一旁,两旁站了十余名军汉。
“你便是新来的囚徒李逵?”管营相公问道。
“我就是李逵!”李逵也不跪,昂昂然的站着。
“根据太祖武德皇帝旧制,但凡初到的配军,须打一百杀威棒,来人呐,将李逵按在地上!”
“呔!都不要动手!”李逵红眼一轮,吓得十余名军汉不敢动弹,他自顾自的趴下,说道:“要打便打,闪躲一下的不算好汉,之前打的,都可以不算数,重新再打,最好快点,我要回去睡觉,晚上还要去赌钱!”
两旁和外面的人听了,都笑道:“今天来了一个浑汉,看他如何遭罪了!”
施恩往下一看,如何不认得他,他便是打断自己右臂的“黑旋风”李逵,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咬着牙,老官营耳旁说道:“父亲,这人便是打我的李逵,今日杀威棒免了,待会我自会料理他!”
老官营听了,点点头,问道:“新到的囚徒李逵,你路上可有害了什么病?”
两旁的军汉听了,马上醒觉,他们以为李逵已经交了好处银,管营相公要放过他。
李逵趴在地上,晦气道:“没有,我从府尹衙门来这里,不过十余里路,岂会害病,昨晚也能喝酒,肉也吃了,能走路,能睡觉!”
老官营说道:“我听押解来的差人说,李逵是害了病,你们看,他一脸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的血色!这顿杀威棒暂且记住,日后再打!”
两旁军汉立刻提醒道:“李逵,你赶紧说自己害了病,管营相公想放过你,你说了就免打!”
“没病!没病!我没病!”李逵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乱舞,“施恩,你说,我有病么?那天老爷的板斧便将你的手臂打断,若非你闪躲及时,脑袋早就没了!”
众人一听,都明白了:“原来那厮曾经开罪了小管营,那便不是放过他了,看来他小命不保了!”
施恩听了李逵的话,一脸铁青,也不说话,李逵摇摇头道:“不对,我打你是十余天之前的事情了,也不能证明此刻有没有害病!”
他转身指着差拨说道:“你问差拨,他的头便是我昨晚打伤的!”
“相公,小人是昨晚醉酒摔了一跤,并没有给任何人打。”差拨连忙说道。
“直娘贼!给人打了还不敢说话!”李逵骂道,转身指着包着头的囚徒和官兵,说道:“你们这群鸟人,昨晚一共给老子打倒了多少人,给管营相公报个数,好让他知道老爷的厉害,病的人岂有如此神力!”
“管营相公,安平寨在你的管治下,便是平安寨,平安得很,怎能会有人打闹,小人是不小心碰到了。”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都没有人承认给李逵打了。
李逵是气得七窍生烟,跺着脚骂道:“全部都是没胆的直娘贼!给老爷打了都不敢出声!哈哈,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想让老爷扬名了,是不?”
老官营指着李逵说道:“你们看,李逵在胡言乱语了,定然是害了病,这杀威棒不打了,押他回去!”
李逵大手一张,大声道:“相公,小人不是傻的,你说不打,自然是好,不过以后也不要打了,记着账不好,总是惦记!”
老官营虽然恼恨他打伤了自己儿子,可听到他如此说来,也不禁笑道:“不打了!”
李逵裂开大嘴,笑道:“管营相公,你比你儿子好多了!要是我早认识你,便不打你儿子了!对了,是不是过得三两天,我便可以把老母亲也接来这里一起住了?”
施恩听他说得无礼,在众人面前已经说了两次,打了自己,脸上也挂不住,狠狠道:“你能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