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物全力相撞时会伤筋断骨。尽管所有的公象海豹身上都有打斗留下的疤痕,但象海豹皮肤特别厚,表皮有皱褶,皮下储有多层脂肪,这样的打斗无论有多激烈都不至于丧命,但伤病是免不了的。
羊脂球因为终日交配和打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不抵年轻气盛的月亮,它只能带着颈部和肩部的累累伤痕,以及视线模糊的眼睛退缩了。就连最威猛健壮的月亮颈部也留下大块伤痕,血肉一片模糊,受到重创的大鼻子血流不止。但新海滩霸主月亮仍然不肯罢休,乘胜追击,痛击对手,不给羊脂球任何反扑的机会,不仅从身体上,更要从心理上摧毁对手。因此,抢妻大战从海滩沙地,延续到了海边浅水中,两大霸主继续互相冲撞,激起巨大浪花。直到体力耗尽,原来的霸主羊脂球终于摆出顺从的姿态,伏卧称臣,把领土和所有妻妾拱手相让。
如同羊脂球的遭遇,一些年老体弱的公象海豹力不从心,无法再建立起自己的生殖群,只好退向海边的水池里休息,或者在生殖群边缘孤独终生。但羊脂球可不是什么老弱病残,它还正值盛年,只需养伤和休整一番,就能重整旗鼓,再去抢夺别人的老婆。
威猛的月亮初战告捷,成功抢占了原海滩霸主羊脂球的地盘和老婆。但对它来说,胜利是烦恼的开始,它还得一直忙着击退越来越多的挑战者,面临数十场战斗。像滚筒这样的挑战失败者,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交配和繁衍,它还可以挑战新任的沙滩霸主月亮,也总有获胜的时候,只要机会恰当,有时候信念和信心比力量更重要。但绝大多数像滚筒这样跃跃欲试的雄海豹,都被月亮这样的霸主逼退到海里;不仅如此,月亮赢得了在这片后宫领地随意交配的权利,它还得和后宫嫔妃交配数百次。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它每时每刻都守护着自己的女人,以免被地盘边缘的流浪汉给戴了绿帽子;而再次失败的滚筒当然不会甘心,一有机会它就上岸拦住雌海豹,急匆匆地寻欢作乐。要是运气好的话,比如月亮也正在雌海豹堆里忙乎着交配,滚筒就可以偷腥后迅速逃离。由于无法离开妻妾们去海中觅食,身心俱疲的月亮一天要消耗掉十五公斤脂肪,一个月体重损失半吨,而这一切只为了延续它的血脉。
繁殖季节很短暂,不过相当的繁忙,它们因为专心抚养小孩,还有捍卫地盘,公母象海豹都会好几个星期不吃东西。但很快地它们就会奔向大海,在接下来十一个月,最多可游上三万公里,到深海里觅食。可是,在展开这趟盛大旅程之前,它们还要交配。强势的公海豹月亮控制海岸的黄金地段,能任选在它地盘里的母海豹交配,哪怕是已经交配过的母海豹米尔。因此,此时也是幼象海豹米蒂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候,所以母象海豹会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孩子,以防不测。这个地方不怜悯弱者,长达四百公里的卵石滩是海洋和沙漠的界线,这里既是象海豹和海狮的理想繁殖场,也是虎鲸的理想猎食场,米蒂的未来吉凶未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