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挑过来浇水吧,一个一瓢,不要多了。”看着赵泉站在那里,虎叔现实地打断了少年的幻想,不管有什么打算,先从浇水开始吧。
没有解释那股浓郁的寂寥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解释那股寂寥是怎么回事,在这些菜面前,虎叔就是个木愣的,一心一意的菜农。
赵泉顺从的挑着水过去,水桶还是满的,赵泉也不敢洒下一滴,这是一种无言的承诺和坚守,他要对山泉负责。
是不是因为他名字中有个泉字,所以他才会这么地懂这条小溪,才可以听到这种生灵本能的声音。
他从来不会觉得小溪不是个生灵,潺潺的水声,就像村头的那条河流一样,带着远方的故事流向这里,带着一种单纯的热爱,村头的小河爱村子,山上的溪流爱大山。
连他手上的这一瓢水,也带着一种七彩的希望,一种生命的永恒,它是那条溪流分出来的啊。
赵泉突然明白了,不是溪流不懂,不是溪流不伤心山峰的变化,它喜欢以前的那种生机,但是当这种生机消失之后,它却下意识地不想相信。
是不是只要它还保持原来的样子,那么山峰就是原来的山峰,或许是它在做梦,等梦醒了,山峰自然就变回来了,它刻意地不愿相信那种它不想相信的结果。
但是它在这种自我的世界中,依然有一丝本能的倾向,一种喜爱这山峰,甘愿为这个山峰,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即使,在它认为的这个梦中。
瓢中的水在太阳下泛着七彩的光晕,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赵泉蓦然感受到手上的这瓢水变重了,他小心翼翼地为面前的这颗刚刚冒出头的白菜,浇上了手中的这瓢水。
浇上水的一瞬间,那种寂寥的压力陡然扑在了他身上,不是那种淡泊的轻抚,也不是那种爆裂的刺激,而是像一根铁棍,一根针一样,就像着你一个人冲来。
突然而来的强烈的寂寥情绪,让赵泉整个人都有点疲惫了,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深深的疲惫,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艰难。
他突然感受到了,想要把黄土变黑土,把荒山变菜园的艰难,连这里面的普通的一项浇水,都如此的凶险,那么拔草,该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赵泉突然有点不敢想象了。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已经慢慢地移到了西边,他这样算不算修仙界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轻笑一声,他再次舀起一瓢水,还有两桶水呢,虽然虎叔没说什么,但是他想今天做完。
修行从来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那是一声都要进行的修持,里面真的很困难,真的很孤寂,真的很无奈,甚至是无力,因为一眼望去,全是虚空,没有方向。
他突然地想到了白云九问,没想到离白云九问才刚刚过去一天,他就经历了上面的如果。如果前路孤寂,无方向,能吃否?
他的回答似乎还停留在耳边,他清晰地在三百人的回答中听到了自己的,能。但是当真正经历的时候,才知道这种艰难,这种痛苦。
他很感谢白云九问,这是一代代修仙人所积累下来的经验总结,这是无价之宝,也是一个门派的底蕴。当时虽然很迷惑,不能理解这种问题,但是当真正遇到了,就会明白,在当时,在那日,自己就已经给了肯定的回答。
一瓢一瓢地,慢慢地,赵泉就走到了菜园中间,两桶水,也只剩下了半桶了。每一瓢水,就面临一次考验,先是疲惫,再是振奋,最后是重新开始的淡然,重复着这样的过程,赵泉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他感受到了自身的升华。
就这样的一个下午没有到的时间内,他具有了真正的修仙人的思维和姿态,也有了白云门弟子的觉悟,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个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