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人打交道,听了文震孟的提议之后拍着手站起来,本来一双不小的眼睛被肥肉挤得几乎只剩了两条缝隙:“好,文相公提议甚好,诸位就以这冬雪为题,每人赋诗一首,让咱家也看看咱们江南的文采风流。”
一听要赛诗,众人都兴奋起来。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苏白衣之外,那个不是在“之乎者也”的读书声中长大?那个不是深谙平仄之道?
这大冬天的如果能奉上一首好诗,不但得到文大人的青睐,说不定还能借着这老太监的口传到京师,对于个人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
只有苏白衣苦着个脸,像是便了个秘一样的一边喝茶,一边将头深深的低下。
就像小时候老师要提问背书而他却偏偏不会背诵的时候,他低下了头。
就像开会时老爹要发火追查责任时候那样,他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还真没人将过多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陈贞慧和冒襄最是兴奋,二人一拱手,陈贞慧道:“文大人是状元公,又是我江南士林之望,先给我们年轻人开个头吧。”
“好!”
文震孟身份特殊辈分也很高,他如果不开口先赋诗的话,恐怕下面的学子们也没谁敢第一个上台。
他捻着胡须,眼睛微微一眯,瞅着眼前的无限雪景开始沉思起来。
稍顷,约莫过了两分钟的样子,他便眉毛一转:“有了!”
“是个七言绝句,名字就叫做《雪日怀友》吧!”
他说完,轻轻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走到飞雪飘落的前门边,淡淡的吟诵出了第一句:“淮南飞雪如柳绵……”
“好诗啊!”文震孟第一句刚出,陈贞慧就忙着展开宣纸书写,同时口中赞不绝口:“文大人出口不凡,一句淮南飞雪,既有冬日之萧瑟,又润涵春日之生机!”
文震孟头也不回,继续看着漫天的大雪,张口吐出了第二句诗:“漫展西风酒未酣!”
“哈哈……”曹化淳听到这一句后,自嘲的笑了笑道:“文相公是嫌弃我这里无酒了!”扭头对身边的一名锦衣卫道:“去,将咱家温好的黄酒取来,给文相公助兴!”